“不管生活变化怎么多 ,你的剪子菜刀还得磨。。。”李老大轻松的哼着小曲儿,捋捋袖子,在大家的注目下开始展示他的厨艺。
只见破洞的大铁锅,咝咝咝,长长的砍刀铲,铲铲铲,姜末、葱段、辣椒丝、笋片在砍刀铲下翻飞,一会儿功夫,起锅入盆(笋太多就装入大锑盆中,锑盆是海哥从家里背负上山来的,好大,两个锑盆叠起来像个磨盘。)
“我尝尝好么?” 我嘻嘻一笑,食指拇指并用偷偷的在锑盆边上拈了一片笋放进嘴里,“哇!真正的美味也。"我将大拇指举得老高,向李老大直晃着,道:“这真是‘锅无底则无鱼,铲无柄则无敌’啊!”我极度夸张的表情逗得玻仔流着口水侧头过来,“我也来一片。”
“啪”玻仔伸出的手被海哥着力的拍了一下,“好好烧火,不许偷嘴,等大伙一起吃。”海哥佯装生气的脸一样黑的可怕。我调皮的向玻仔做了个怪相,吐了吐舌头,从海哥身后溜了出去。
梁家大厂的院坝平而宽,五顶帐篷扎好,中间还留下一大块空地。院坝里,搞哥、僰人、熊猫、骑步走四人联手用木板和马凳搭好了一张长长的原始餐桌,桌子约有4米长、半米宽,木板直接放在两个马凳上,这看着四平八稳的餐桌,没钉没爪的,碰一下摇摇晃晃,两锑盆菜垛上去,它却稳稳地不摇晃了。
桌旁架着一只大铁锅的铁皮火炉上从锅缘“扑哧、扑哧”串着火苗(火炉是老大厨师从家里背负上山的,听说每次扎营他都会背着这七八斤重的火炉上山),若遇雨季,还会背上便携式液化气和燃气炉。大铁锅里是李老大的拿手素菜“白油笋”,只见锅里“噗噗”的冒着油泡,泡间一根根鲜嫩的笋子白白嫩嫩的腾腾着笋香,诱得人直咽口水。
原始的餐桌上,水哥和驭之山抬上的那两大锑盆菜,一盆是刚炒好的美味笋片,一盆却是水哥和驭之山联手烹饪的唯一一道荤菜“盐菜滑肉汤”,这5斤滑肉不是公用物资,它是驭之山的私藏。红红白白的滑肉在盐菜叶间浮浮沉沉,诱人食欲。
最后上桌的是一大盆水煮小白菜,姜黄、葱白、菜绿、水清。 小白菜旁高高低低的放着三壶老酒,橙黄色的液体是驴行御寒的必需,老酒旁放着两只用来喝酒的大白瓷碗。这菜香、笋香、肉香、酒香,想也是不用招呼,驴友们已各自备好吃饭的家伙,摆开架势,挤挤挨挨围着餐桌敲碗敲盆,只待李老大“御厨”厨艺表演收功。
“哐啷”一声,李老大的砍刀铲收功的响声敲醒了二十二根饥饿的神经,二十二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李老大,李老大慢条斯理的用肩上的毛巾擦擦手,提提领子抖了抖身上的烟尘,“嗨”了一声清清嗓子,唱到:“饭堂就是战场,预备唱!”
饭堂就是战场
碗筷就是刀枪
这干饭是干
这稀饭是稀
稀饭没有干饭香
想吃肥肉 想吃瘦肉
想吃回锅肉
还有老盐菜洋芋汤——“抢!”
这就是步兵团填词的“吃饭歌”了,虽然我一句不会,也学着敲碗敲盆的和这旋律吼着、笑着,熟悉的旋律让我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是那首“团结就是力量”的旋律,据说是李老大一手篡改的歌词,这歌词新鲜、直白、搞笑,唱起来倒是通俗易学、朗朗上口,最后那声“抢”尤其惊天地、泣鬼神。就是不知道原作者牧虹、卢肃会怎么想?是不是也会觉得这样的歌词会让这个团队更团结、更有凝聚力呢!
“抢”字一出,只见叉、勺、筷子“唰唰唰”,只听锅、碗、盘、盆叮叮当当,川哥往川嫂碗里夹着笋片,水嫂给水哥盘里拈着小白菜,猫弟、猫妹小两口嘻戏着在对方碗里抢着滑肉,搞哥和木木一头一个大海碗酒,端在手上,远远的朝着对方举起,“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好酒 !”搞哥高声唱起《酒神曲》。
“喝了咱的酒 ,上下通气不咳嗽 !”木木和声接着唱到。然后他们将酒碗在木餐桌上磕了一下(表示碰杯了),“咕噜噜”的喝下一大口,“海哥”、“川哥”,搞哥右边是海哥,木木左边是川哥,说也奇怪了,平时驴行的时候,海哥、川哥是从不喝酒的,今日却是端碗同时唱着“喝了咱的酒 ,滋阴壮阳嘴不臭 !”也是将酒碗在木餐桌上磕了一下,仰脖一大口酒“咕噜”下去。
“喝了咱的酒
上下通气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
滋阴壮阳嘴不臭
喝了咱的酒 一人敢走青刹口
喝了咱的酒
见了皇帝不磕头
一四七三六九
九九归一跟我走
好酒 好酒 好酒”
大家合声同唱,酒碗在驴友手中一个一个传下去,无论男驴女驴个个豪情万丈,扬脖一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