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三)


新闻要点:一是昨天晚上下了瑞雪,已停。二是湖北昨天一天新增确诊病例2987人,襄阳52人,是否预示着拐点已到?

腊月二十,周二。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看窗外太阳从远处城市的楼顶缓缓升起,光芒万丈,街道上车来车往,一片繁忙景象,一路的奔波劳苦也一扫而光。

我说,今天回老家去。阿会(妻)问:“你昨天开了一天的车,今天还要开,拿得严吗?”我说,没事。

从襄州区到清河老家有61公里,因为要穿过市区,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上午阿倩(女儿)还要上班,中午12点下班,开车刚好顺路。我对阿倩说,你下课后到马路对面的站台等我。

因为是晴天,倒也不冷。父母住在农村老家,不愿挪窝,现在由阿琴(妹)照顾。父母亲见到我们自然很高兴,父亲对我们笑笑,轻声说:好啊……回来了……。再说的话有一些我们已经听不懂了。

父亲已经83岁了,有文化,当过兵,成分不好退伍务农,分田到户后当过队长。因为是国营农场,虽然是种田的也划分为职工,退休后父母都有工资。父亲在8个月前突然部分失忆,不幸患上阿尔兹海默病。父亲这一病,彻底改变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生活节奏。

阿琴早已准备好了午饭,柴火炉烧的很旺,屋里很温暖,阿琴对父母照顾的很好,生活调理的不错,每天督促母亲按时吃药多走路,原先体弱多病的母亲也刚强了一些,能下园子挖地摘菜了。只是父亲不听劝,还要爬梯子、搬石头、砌房子,感觉危险不要他干,父亲偏要干,力气又大,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捡到两根粗木头,百把斤,硬是扛了回来。

这次回来,发现父亲记忆力恢复了一些,由暑假时的答非所问,到现在,虽不能对答如流,也是表达的意思大体不错。

吃完饭,阿会对父亲说:晚上小倩还有课,得早点回襄樊,现在到园子里摘点菜。父亲很高兴,说:走,菜多的很,吃不完。于是拿起火锹和篓子大步走到园子里,种园子是他现在最骄傲的事,他说:你看,白菜、萝卜、菠菜、蒜苗这么多,吃不完。听阿琴说,父亲不准别人到我们园子里摘菜,对别人说,我还有两个儿子呢。


父亲虽然病了,但依然想自食其力,不想麻烦儿女,希望自己说了算,像原来一样掌控一切,但父亲还是高估了自己,一场风波正在他的脑子里酝酿之中,这场风波和武汉疫情共同改变了我们的过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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