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扮与这待遇有些差距。”高宇皱着眉头说道。那名姓殷的女子像是出身农家,虽然模样秀丽,态度温婉,但神情有些拘谨,眉宇间渗透出忧郁。
掌柜很快就将戴家人往楼上的上等房间走,还吩咐了小二准备酒菜赔礼,蔡嫲嫲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几人上了楼,朱老三才接着话说道:“当年黄河水灾四万多灾民,最后仅仅活下来三千人,而这三千人里多是老弱妇孺,她们被靖王安置在这个地方,也就是庆寿镇。戴员外原先也是其中的灾民,这老儿心思歹毒,组织了一伙儿人将妇孺的两百两银子抢了,还将部分的女人和孩子往外地卖,这才发的家!”
高宇摔下了手中的酒杯,惊呼道:“这水灾演变成人祸了,朝廷呢,没人管?”
“朝廷?哼。”朱老三喝下一杯酒继续说道:“这三千人原本就是流民,京城是进不去的,即使他们每人都有钱,靖王当初也没有安排。流民里活下来的男人大多都心有算计,正是戴员外出面笼络了一批,而那些知县知府巴不得这些活下来的灾民都走,洪灾之后就是瘟疫,他们当官的也怕,所以戴员外的恶劣行径当官的明明知道,也不会去阻止。不过啊,这戴员外直到现在也没能进得了京城,只在这庆寿镇安了家。”
“后来十几年的时间,庆寿镇慢慢地壮大了起来,他不再卖人了,而是盖起了房子做起来商铺,因为这位置毕竟在京城边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又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安心的在这里做起了土皇帝,每日只欺男霸女的,所以我才讲这老东西该死。”朱老三愤愤的说道。
“这,我来这镇子也有两三天的光景了,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乱,只是今天才看到这姓戴的家眷知道戴员外这人,这又是何解?”高宇问道,他夹了一粒花生放在嘴里。
“那是因为靖王,这王爷也不知道哪儿抽的风,好好的不在京城呆着,几年前,也在庆寿镇建了这靖王府,就算安了家。不过他也就住了几天就被派去边疆打犬戎了,但他府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是啥好人,两伙恶人相遇,有钱的打不过有权的,这戴员外才消停下来,现在想想幸好当时王爷抽风了。”朱老三解释道喝完最后一杯酒,像是想到什么了又说道,“酒已经足了,可这肚子还没有,少侠要不让店里的人下碗面条?”
“去吧。”高宇鄙视地看着朱老三,这老鬼刚刚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朱老三要招手喊小二,高宇又问道:“这戴员外多少年纪?”
“今年的话,应该在七十多了吧。奶奶的,无病无灾的,享福活到七十岁,这世道不公啊。”朱老三转身朝着身后喊道:“小二,下两碗三鲜面,再来壶醋。”
高宇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扒拉,心想,这靖王算好人还是坏人啊,他有点分辨不出了。但对于杀手来讲,他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触犯到了禁忌,杀手只在乎目标,只在乎结果,无论过程,他现在有些动摇,甚至在这儿分析目标的人品来了。
“怪不得之前组织里出任务都是简单明了,杀什么,多少钱,多少天来着,不给杀手瞎琢磨的功夫,行当不练就是有些优柔寡断了,不过这靖王确实有些意思。”高宇将酒壶提起,这才发觉酒壶已经空了。“小二,再来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