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众生

上下班路上，都会遇到一位清瘦的老头儿，约七八十岁的样子，他总是坐一马扎，背靠路边一堵墙，目光深邃，前面就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老人手里端着一红色播放器，播放着茂腔《罗衫记》，又或是一段吕剧《小姑贤》，我总是走到他跟前才听得到隐隐约约的戏曲曲调，他两眼望着前面的马路，仿佛是能穿透所有的行人跟车流，他是在听，或是在看，都不得而知。时间在他面前是一段风景，我有时快迟到了就会急匆匆走过他面前，有时候我走得很轻缓，怕惊扰了老人家，可事实上无论我怎么走过，他都是静静坐着，背景音乐是咿呀的戏曲跟喧嚣的街道，我在想，一个老人不是特别喜欢清净吗？可是面前这位老人，似乎更喜欢生活里喧闹的样子，时光匆匆走过，老人在喧嚣的街头打发时光。也许，他怕了生命里的孤独，又或许，他是喜欢这众生里的纷扰。还或许，他在看这众生的浮华，回想自己曾经的韶华？等我老到这分光景，我会在哪里，会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