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中国古代文学之临川四梦

今天是十月的最后一天,十一月是戏剧月,对于爱好戏剧的人来说,可谓是个盛大的节日,光是汤显祖戏剧节和乌镇戏剧节,就够令人流连忘返了。

那今天我就来唠唠(第四声)汤显祖大师的“临川四梦”。

首先,介绍一下汤显祖,字义仍,号海若,又号若士,晚年自号茧翁,自署清远道人,江西临川人。

“临川四梦”是汤显祖四部剧作的合称。《紫钗记》表现的是女主人公霍小玉在爱情上的坚贞;《牡丹亭》通过杜丽娘和柳梦梅生死离合的爱情故事,歌颂了反对封建礼教、追求自由幸福的爱情和强烈要求个性解放的精神;《南柯记》、《邯郸记》是汤显祖的晚年作品,写人生无常、宦海风波。

从题材内容上看,《牡丹亭》和《紫钗记》属于儿女风情戏,《南柯记》和《邯郸记》属于官场现形戏或曰政治问题戏。

《牡丹亭》是“临川四梦”中最出彩也最为人熟知的戏剧,我们现代人常常脱口而出的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出自《牡丹亭》的题词。

它改编自《杜丽娘慕色还魂》话本,汤显祖将其认识意义与审美价值提升到新的高度。

《牡丹亭》中,女主人公杜丽娘是深受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思想压迫的,她所处的环境令人窒息,她根本不能像《西厢记》里的崔莺莺那样邂逅青年男子。

她自幼受到封建礼教文化的教育和管束,但他有着对美和爱的强烈追求,强烈渴望冲出牢笼,于是她在梦中寻找自己的理想,然而寻梦的失败使他由梦境的喜悦徒然转为无限的悲怆,但她不甘心,于是在死前将自己的画像放在太湖石上等待梦中情人。

这时候的杜丽娘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冲破了礼教的束缚。

杜丽娘为情而死,在死后面对阎罗王时据理力争,身为鬼魂依旧对情人柳梦梅一往情深,最终历经艰难为情而复生,与柳梦梅在十分简陋的仪式下称意成婚。

这里的杜丽娘对于爱情有一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决绝。

杜丽娘在还阳后不惜与父亲对簿公堂,千方百计保护和捍卫历经劫难后的胜利成果,真真是一位“用情至深,性情至真”的绝世奇女子。

至此,她已经突破了原本自身性格中的诸多局限,也因此成为世人心中青春与美艳的化身,至情与纯情的偶像。


汤显祖创作的第一本完整的传奇是《紫钗记》。该剧主要讲述的是出身低微的歌姬霍小玉,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诗人李益相遇,便为才所动、为情所耽,把全部生存价值和生命理想都栓在爱情这叶小舟之上。

我觉得是她卑微的出身,导致了她内心极度的不安全感,以至于把李益当做了全部的依靠,她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只为了能够做李益的小妾,而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连这样的最低限度的愿望都难以实现,李益被卢太尉看上了,而李益因抗拒成为卢太尉的女婿而被囚禁,直到豪侠之士黄衫客路见不平,将李益强力挟持到染病已久的小玉处,夫妻遂得以团圆。

霍小玉这样的讨好型性格与《牡丹亭》的杜丽娘截然不同。她的性格中的委曲求全以及因此而来的的遭遇,对于当今时代的女性,也有借鉴意义。

《南柯记》叙述的是主人公淳于棼酒醉于古槐树旁,梦入蚂蚁所建的大槐安国,成为当朝驸马。淳于棼在官场上的经历简直就是一部官场现形记,他虽然是在做梦,梦中的他最后也因自身堕落以及右相的嫉妒而被遣送回人间。

即使这样,他还是流连于梦中,美在梦中,睡比醒好,现实人间与幻象世界相比,显得如此乏味寡趣、荒唐万般。

这也使人联想到汤显祖本人的从政经历,他主动挂冠归去时,对于官场的态度是绝望与彻悟的。

“临川四梦”中,艺术成就仅次于《牡丹亭》的剧作是《邯郸记》。

此剧演述的是,神仙吕洞宾来到邯郸县赵州听到久困田间的卢生对现今生活的不满以及想要建功立业的壮志。吕洞宾听罢,便赠卢生一玉枕,让卢生在梦中占尽风光得意、享尽富贵荣华,同时也也受尽风波险阻,终因纵欲过度而亡。一梦醒来,店小二为他煮的黄粱饭尚未熟透。在神仙点破后,卢生幡然醒悟,抛却红尘,随吕洞宾游仙而去。

看到这里,我感觉是吕洞宾为了收这个徒弟设了一个局哈哈哈。

《邯郸记》演述了卢生大富大贵,大寂大灭的官场浮沉史。以卢生作为中心人物,贯穿起一应剧情,描摹了官场之上无好人的整幅朝廷群丑图。

崔氏是卢生的政治后台,卢生的发迹离不开其妻崔氏。在崔氏这里,集中体现出封建社会的婚姻行为实则是一种政治联盟。

在现代社会,也有很多因为各种所谓的原因而有的联姻,人类社会真的是循环往复,人性的共通也是从古自今的。

该剧中的官员,勾心斗角,虚以逶迤,甚至包括皇帝,都或多或少的表现出糊涂与好色,真正可爱的人物,是那些虽寥寥几笔但却可钦可敬的下层人民,在他们身上体现出的是人性的善良与温暖,这些最不起眼的平头百姓,构成了《邯郸记》戏剧天地中的点点亮色。

纵观“临川四梦”,你会发现,或许“四剧”本身就是汤显祖毕生心血凝聚成的人生之梦。

事业与家庭,也是处在当今社会的我们时时都要在脑海中回旋且逃避不了的问题,如果你有些迷茫,那就去看看“临川四梦”吧,或许它们能带给你一些启发。

《牡丹亭》中的杜丽娘和柳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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