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九界之宰》

                    昱小凡

    白夜森林里,一路心惊胆跳的念念紧跟在萧恒身后,一步一量的走着,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念念姑娘”萧恒站定脚步,猝不及防的念念撞在萧恒后背。

  “哎呦”念念揉了揉撞疼的额头。

  “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抓住我的衣角。”萧恒侧着脸,语速不紧不慢。

  “哦。”念念伸出小手拉住萧恒的一处衣角。两个人一起慢慢朝着前方走着,念念看着这个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弱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脑海中浮现出那飞刺而来的三只利箭,在树叶间的光影下,闪着银芒,一齐刺向那腐尸,利落干脆。在抱起初一时却又显得那么温和善良。这是怎样一个人呢?想着想着念念再一次撞到萧恒后背。

  “念念姑娘,我是想问你家在什么方向”萧恒转过身,右手揉着后脑勺,一脸尴尬的笑道。

  “我说,下次突然停下来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额头很痛的好不好”念念双手揉着额头,眼睛半眯着,小嘴不住的嘟囔。

  念念看着萧恒好像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又嘟起小嘴。

  “喂,别那么小气的嘛,说了你两句就生气了,本来就是嘛。。。”念念还想说什么,可是被萧恒一把拉到身后。

  “嘘,别出声,有僵尸。”

  萧恒取下背后的弓箭左手擒弓,右手搭箭,目光如炬,紧盯着眼前。

  念念被突如其来的紧张感麻痹了身体,只能躲在萧恒身后,屏足呼吸。

  突然,一只从地下伸出的手抓住了念念的脚踝,念念惊惧的大叫。萧恒眼疾手快,瞬发一箭,射穿手腕,将其解救出来。可抬眼间,四下里又钻出几只腐尸来,有一只腐尸只有半边身子,可仍然伸长了手臂,欲将萧恒二人撕碎嚼烂。

  “留下来厮杀是杀不完的,只能暂避其锋芒。”萧恒一把抓起念念,朝着林里逃去。

  日色欲斜,萧恒与念念二人不停的奔跑,念念已经气喘吁吁,不由得脚步慢下来,萧恒见此停了下来。

  “咱们先休息一下,前面是一片山崖,我们过会去找一处山洞,应该就足以撑过今夜了。”萧恒说道。

  “嗯。。。啊,你说什么。”念念被萧恒抓着小手一路奔跑,从未与男人如此亲近的念念早红了脸颊,那气喘吁吁有很大部分都是自己害羞所致。

  萧恒见念念囔囔说不清楚,只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抓着的手,他忽然意识过来,连忙松开了念念。

  “额,念念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连忙上前探了路去。

  “哼,他这个人还挺可爱的嘛,呵。”念念一双手交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崖下山洞中

  “萧,萧恒,这里,这里好暗啊。”念念缩着身体,“我,我有点害怕。”

  “不用害怕的,我身上有火夹。”说着萧恒用火夹打出微弱的光源。“我从记事起就在这里,百鬼夜行,十年一乱,我十年前也历了一次了,不过当时有爷爷照顾我。”萧恒眼光有些暗淡。

  “那么你的爷爷呢?”念念好奇的问。

  “三个月前死了,寿终正寝。我把他埋在一片开满风铃草的山野”萧恒调了调身子“风铃草是祝福爷爷会永远快乐幸福。”

  念念被萧恒的故事所感染,喉头像哽着什么东西,十分难受。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了。”念念看向萧恒。

  “没关系的,生死有命,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不说了,倒是你,干嘛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玩。”萧恒对向念念的目光,又即刻移开。

  “我。。。我其实不是那个什么镇子的人,我来自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有很高的山,有很漂亮的人,还有奇珍异兽,山瑶海味。。。这次,我是来看看这片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玩,没,没想到会有危险。。。”念念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犹如蚊蝇,听不得清了。

  “我并不对你的家乡感兴趣,不过,我劝你出去之后就别再来了。”萧恒言道。

  山洞并不算大,两个人只挤在前面,萧恒递给念念火源“你去里面睡吧,我看着洞口。”

  念念答应一声,便慢慢爬了进去。火光并不大,念念只好一边慢慢映着微弱的光源爬行,一边伸出一只手去探路。萧恒也往洞口移了移身。

  念念伸手探路,摸着摸着却感觉这岩壁软和起来。心里奇怪,另一只手便拿了火源探上前去,火光微微摇动,念念面无血色。在火光下的赫然是一只青面僵尸。。。十年一度的白夜正在经历一场洗礼,来自于深埋地底的人群的洗礼。

  白夜的深处,一方崖壁洞穴里,念念映着微弱的火光看着这只闭眼的青面僵尸,手紧掩着嘴巴,火光随着身体颤抖,一寸寸朝着原路退去。

  黑暗吞没了青尸,念念没有看到在无边的黑色之中亮起了一对绿色的眸子。

  萧恒坐在洞口,手拿着一只兽牙项链望的出神,却见得念念从洞内退了出来。

  “萧恒,萧恒哥哥,在里面,里面。。。”念念由于心中的恐惧,声音几度发抖,连不出一句成话来。

  “念念,怎么了,你慢慢说,我听着呢。”萧恒收起项链,尽量稳定念念的情绪。

  念念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可是语气还是有些惊恐。

  “里面。。。里面有。。。僵尸”当念念说完,洞穴深处发出低沉的吼声,紧接着一股青色尸气喷涌而出。

      “走!”萧恒一把拉住念念的手,径直从岩壁上飞身而下,脚一落地,青色尸气又从地底喷出,接着从萧恒面前爬出三五个绿色腐尸来。

  “跑不了了,只能硬拼了,念念,一会儿跟在我身后。”萧恒从小腿出抽出一支短刃。

  “保护好自己”

  留下一句话后萧恒随即上前与其战在一起,短弓利箭一支紧接着一支,犹如流星一般射向腐尸,转眼间每只腐尸身上都插上了两三支利箭,一个个脓血直流。可是绿色僵尸并非普通僵尸可比,体质与气力都比普通僵尸要厉害的多。在身中利箭的情况下还能发动进攻,一个个呲牙咧嘴朝萧恒伸着利爪。

  念念眼睁睁看着萧恒与绿色腐尸战斗,心中发出一股无力感:要不是自己贪玩,也就不会身陷险境,还拖累了萧恒哥哥。

  萧恒在三五腐尸的围攻之下已经渐渐支持不住,身上也已经伤痕累累,这时背后青色腐尸,也被称作妖尸的僵尸踏着绿色尸气降临在萧恒身后,念念看着这只青面獠牙的妖尸凝起一只绿色的尸气巨手朝着萧恒拍下。

  “不”

  念念大呼道,飞身迎向尸气巨手。萧恒听的念念大呼,转过头来,却见的一只绿色巨手从天而降,而念念却挡在了自己身前。

  三息过去,绿色的尸气巨手已经溃散,一阵尸气包围之下赫然是两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撑着一片青色屏障。

  念念用一种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腕处的一对银色手链淡淡发光:想不到爷爷还是很疼我的,送我的生日礼物竟然还有防御的作用。萧恒作为一个深山长大的孩子,自然是没见过这种阵仗,也是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光幕。

      那青色妖尸见尸气巨手奈何不了二人,又凝起攻击手段,一波接一的砸在青色光幕之上,不单如此,还不断从地下召唤出僵尸来,白色绿色,三五成群,一齐撕咬攻击那片光幕,光幕渐渐暗淡下来,摇摇欲坠。

  萧恒擒着短弓不断的射向腐尸,忽然间他却停止了攻击,眼睛睁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后一秒却目呲欲裂,因为眼前出现的竟然是自己亲手埋葬在花海,陪伴自己长大的爷爷。

  尽管爷爷已经死去,可那服饰样貌却如往昔一般。萧恒爷爷所化的僵尸同其他僵尸一样啃咬着光幕,他们同类之间也相互撕咬攻击,萧恒看着爷爷的一只手臂和耳朵被其他僵尸撕咬下来。伤口处还流着绿色的腐液。

  “爷爷。。爷爷。。念念,打开屏障,我要出去。”萧恒不顾念念的劝阻,毅然从青色屏障跨出,短弓搭箭,匕首砍杀,冲到爷爷身旁,一只手护着爷爷,另一只手砍杀着上来的腐尸。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萧恒渐渐落于风,爷爷也被更多的僵尸围堵,啃咬撕扯,丧失了攻击能力,尽管如此,萧恒身体的伤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他的爷爷。

  念念也逐渐向着萧恒靠近,但光幕却越来越暗淡,光幕之上还出现了许多的裂纹。

  萧恒吐出一口血,现在的自己只能支撑着身体,不让它倒下。随着光幕裂纹不断加大,青色的屏障轰然碎裂,念念也被一阵尸气打成重伤,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当青色妖尸率着腐尸群欲一哄而上时,天地间突然传来一阵悸动。随即每只僵尸包括青色妖尸都抬头仰望着天空,听着这声响,仿佛牵连着这些腐尸们的呼吸,从白夜的中心扩散开来,在每一只腐尸的心脏深处响起。

  “咚——咚——”

  像远古征战的阵鼓,节奏无形之中加快了血液的流动,一股久远的气息轰然爆发。

  随着这天地的震动,无数的腐尸再一次朝着白夜的中心深处走去,这股顽强的意志凌驾着腐尸的躯体,无论如何,都要抵达那圣者的禁地。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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