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有些事和有些人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而人生的有些经历是每个人成长中必须经历的,有些则是附加在有些人的人生历程中的。今天开始叙述的“勤工俭学”,就是我人生中永远不会忘记的经历,也是成长过程自己附加给自己的艰苦经历。
时间来到了一九八三年七月,大学生活的第二个暑假就要开始了。随着改革开放的脚步,我们的大学生活也在改革开放春风吹拂中逐步变化,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但生活成本也不断提高。而且,班主任唐老师已经在期末班会上吹风说,下学期助学金还要调整,学校还要统一制作校服,每个人要交33块钱。这一切的一切,都与钱有关,对于我们这些来自农村的大学生来说,压力是无形的,但又是现实的。在征的家里同意的前提下,我邀约了一些家庭条件相似的同学,计划暑假留在学校,一方面省下来回的路费,另一方面择机找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来做,争取解决下一个学年的学习和生活费用不足之困。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是系团总支宣传委员,在一次系里开会的场合,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系书记章家铭老师和系主任谭训鸣老师,希望系里领导能支持我们勤工俭学。令我欣慰和充满信心的是,章书记和谭老师都十分赞成并表示一定会帮我们联系一些工作。
我们的第一项勤工俭学工作任务是章书记牵的线,任务是清扫校园,包括西山头教工生活区。暑假刚开始的几天,刚刚结束期未考试的我们,自然十分放松快乐,大家都在送别79级大师兄离校,有老乡的送老乡,没老乡的也跟着同学去送,打听师兄分配在什么单位。我记得送过79财政的大师兄张桂荣,兰荣等人,还去华东交大送过永定老乡郑朝镇。闲来无事,我打着章书记会支持我们勤工俭学的旗号,以我们系男生为主,联络了十几个有意在暑假勤工俭学的同学。8160除了我,还有林云,刘师兄等5个人,另外80级有4个,82 级有3个,加上会计系有几个龙岩老乡,暑假勤工俭学的松散型队伍已经成形。这里的刘师兄,就是简书《大学故事——刘伟的第一天》的刘伟,他的家庭条件要比我好很多,我不记得他为什么会加入了。但是,因为他的加入,使我们的队伍及工作的开展更加顺利和有趣。虽然后来很多的劳动他都没有参加,但开始的参加和支持让我受益非浅。
由于接受任务时没有问清楚如何计算和分配报酬,清扫完七九级宿舍楼卫生后,就有几个人退出了。因为是第一件工作任务,又是系领导介绍的,我也不敢去总务处问价钱,认为只要我们做了工作,总务处肯定会结算费用给我们。接下来,我们剩下的七八个人,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顶着南昌七月的骄阳,把校园清扫了一遍,包括西山头教工生活区。期间又有两个82级的师弟认为太辛苦,想不干,我劝他们说,有在老家割稻子和插秧辛苦么?虽然他们留下来了,但经常出工不出力,或迟到,或喝水,或抽烟休息,我也不和他们计较,因为人数不能再少了。但暑假结束前,当我从下罗税务所开了100多块钱发票,从总务科领到钱,给大家发钱时,我少发了他们几毛钱。
实践证明,先不讲价钱,先干活的主意是正确的,每当我们七八个人出现在校园扫地时,总能引起老师和其他留校同学的侧目和注意。特别是清扫西山头教工生活区时,很多老师都问我们是哪个系哪个班的,都用非常关心和赞赏的语气表扬我们。而且,我们也尽量早上和傍晚干活,避开太阳猛烈的时间。尽管这样,在南昌的夏天的热浪中干活,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个时候,没有矿泉水,我不记得喝了多少次自来水,也不记得冲了多少次冷水澡。但只要一想到不回家留校的目的,一想到开学时可能拿到的工钱,就会自己勉励自己要带头坚持,要吃苦耐劳。
记得有一天清晨,我和刘师兄,林云三个8160的同学在新建的学校招待所附近清除建筑垃圾,去食堂打开水的总务处杨处长专门拐过弯来表扬我们,并说过八月份干训处宿舍楼要搬家,也请我们帮忙。这个场景,我几十年都不忘,因为,杨处长的这句话意味着我们暑假即将有第二件工作,我记得我和我们的刘师兄不断地向杨处长点头哈腰说谢谢。后来的事实证明,章书记介绍的第一项工作任务,非常关键,虽然有些卫生死角没有清扫彻底,但校园里的主要道路和水泥地面,整个假期都保证了干净清洁,当然,因为假期没有什么人,我们经常隔很久才扫一次。但是,即使这样,我们这支松散型的勤工俭学队伍,在学校也有了名气,为我们接下来的暑假勤工俭学,甚至大三,大四学年周末假期的勤工俭学都打下了良好基础。这是后话,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