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洛斯搬了张椅子坐在柜台侧边，趴到桌上看柳塘玩游戏。
“跳跳乐？”亚洛斯惊讶道，“你喜欢玩这个？”
“啊，怎么。”
“我还以为……”亚洛斯笑道，“你这么大年纪了……”
柳塘瞅了他一眼。
“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活泼可爱……”亚洛斯说着，把脑袋枕到柳塘胳膊上。
柳塘瞬间缩回，亚洛斯一愣，下巴差点磕到桌面。
柳塘又抬手托住了：“干嘛呢，坐好。”
“小气。”亚洛斯摸了摸下巴站起来，嘿嘿笑了两声，心情颇好地跳到书架前逡巡着。
柳塘的书店只有一个店面，三个大书架占了大部分空间，上面排得满满当当，连地上也堆满了书。
亚洛斯没怎么认真念过书，文化水平跟小学生差不多，一大排书脊上的字在眼前放大，转了两圈他就开始头晕。
不过还能让他发现书籍的排列杂乱无章，而且真·什么书都有，说明柳塘经营得实在不怎么走心。
他蹲下来从一堆旧书里抽出一本花花绿绿的漫画杂志，新的，封面上画了两个帅哥。
“塘塘你是不是什么书都收？”
“要么叫哥要么叫叔，不然就闭嘴。”柳塘破了999分的记录，退出游戏看了看收件箱。
沈辛没动静。
“哦。”亚洛斯坐到地上，翻看起手里的漫画，“你怎么不把它们收拾收拾？”
“乱糟糟的我看着舒服。”柳塘道，“你别坐地上，凉。”
“好的。”亚洛斯很听话地迅速站起来，果不其然又冲着他笑。
一天不到，柳塘光看亚洛斯笑的次数都觉得笑肌跟着发酸。
“你这样，他们会来买书吗？那些学生。”亚洛斯看了看小街，隔壁的街道有中小学，刚刚下课的铃声能听得一清二楚。
“会吧。”柳塘漫不经心地也跟着看了看，“每天有那么十几个。”
还都是女孩子。
穿着裙装制服的女学生们三两结伴地进店，一人一句“塘哥”喊得熟稔，买的东西倒是很敷衍，随便拿了两本杂志就到柜台边晃。
亚洛斯靠在墙角，面无表情地瞥向窗外，马路边站了两个女生对着柳塘拍照。
他蹲了下来，一不留神扯到背上的伤口，疼得他咧了咧嘴。
“看，小帅哥！”有人发现了他，对着女伴小声道了一句。亚洛斯一脸不爽地瞪她一眼，她便噤了声。
“我朋友。”柳塘看见了亚洛斯的小动作，对着叽叽喳喳要和他聊天的女孩子道，“吃饭去吧，下午还要上课。”
人都走了以后，柳塘掩了门，对还窝在角落的亚洛斯道：“上楼去。”
亚洛斯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色，有些拿不准地问：“你生气了？”
“嗯？没啊。”柳塘拿了根烟出来点着，“我生的哪门子气，生气的不是你么。”
亚洛斯没说话。
柳塘没有刨根问底，边上了楼梯道：“叫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亚洛斯跟在后面，关了门后楼梯间有些阴暗，他踩着柳塘的影子道：“你煮面行么。”
“嗯……行。”柳塘道，“你吃面，我吃外卖。”
“这么嫌弃自己手艺，”亚洛斯笑道，“至于么。”
“你不懂。”柳塘进了卧室，拎了个药箱出来放在桌上，对着他道，“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看看后面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