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是破了的书本,被订书机又重新一页页整理订在了一起,那面上,那里子的被订着的痕迹都像是这段过往,旧了坏了的它。
老人手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漫步在热闹的闹市之中,像核桃般的面容以及手背,无不告年华的流逝。微弯的背让这个老人多半低着走在那已经有了身体记忆的街。到了糕点铺,铺里的师傅招呼他,“文仔,去哪边啊,来点波仔糕”老人只是摇了摇头,眼皮也不抬的向前走去,店里的师傅笑着摇了摇头,“这怪老头,多久没笑过了”言罢,转身忙他的事去了。人来人往,,年青人说说笑笑,步伐轻快。经过他的身旁,像一阵阵风一般。许是走了许久,便随意找了个拐角的石桩慢慢,再慢慢的坐下。双手放在拐杖上,微微抬起头混沌的双眼望向不远处,这里老人越来越少了,都去了另一个地方。一个我也即将去到的地方。
“梅
秋季微凉,望安好”
1987年,香港的气韵似不是这里人气息。仍是停留在女子们穿旗袍身处灯红酒绿时期的样子。这样,夜里的香港,更让人深深沉醉,光是望着遍处地霓虹灯便晕了方向。阿文在这里土生土长,熟悉每条街道的坐标,见惯了人们拼破了脸皮也要争的名誉,愈发觉得没意思,不久前,他发现一个女人,姑娘,女孩似是不足以形容她给人的印象。冷漠清淡却不失美艳。这是这个地方的新面孔,帮着小店做杂工。纤瘦的身躯看着很弱,干起活来也不马虎。上工时她总是那两身,阿文偶尔碰见她下班时,天色微暗,她穿着短皮靴,身着长风衣,挎着大皮包,头发随意的扎着,微微倾着头走在街道上,她那煞白清冷的面容,铭刻在了阿文的眼眸之中。只出神的隔着马路望着她的身影。似是察觉了,她稍回了头瞥向了望着她的阿文,只一眼,便转身进入了人群之中。
周转几许,阿文打听到,梅若,她的名字。自那回,阿文总是不经意的跑到她上工店的马路对面咖啡厅坐着,只在梅若出来门时看她几眼,一连几天。夜深了,今晚她好似加班,看了许久,终于,对面的小店的灯终于关了,随后梅若走了出来,锁上门,回头似是有意无意看向他。阿文马上把视线收了回来,镇定片刻,再望去,早已没了他的身影,急忙站了起来,正要拿起外套出去,只见眼前挡着身影,定睛一看,“着急去哪?”梅若来到他的身旁,只见他微眯着双眼笑着看着她,今天也是深色大衣,仍然挎着那个大包,再加上皮靴,显得梅若更加纤瘦,阿文出神的望着她。“喝一杯吧”不待回答,便转身离去。阿文回过神来,紧跟上她的步伐,直至并肩。两人走在街道的小路上,在灯光之下只见两个修长的影子荡漾在夜色之中。数日后,两人只觉相处舒服,便在一起了。梅若很好,理智的像是什么也挑拨不了她的心一般。哪怕阿文日日来等她放工一起喝茶聊天,散步回家。哪怕后来他不来,梅若也像平常一般放工锁门离去,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直至走了几个拐角,某处传来阿文的声音,“梅若!梅若!”她回过头来看不远处的他,,只见他兴奋的招手,径直向她跑来,不顾车子的鸣笛差点撞上他,才见梅若的神情有些许的动容,似是张口要说什么也沉默地等他过来。阿文飞奔过来抱住她,“丫头,我来晚了,好在找到你了”语气中带着庆幸,像是差点失去了什么似的。梅若回抱着他,将头埋在了他的肩窝之中,“我不知多久能释怀过往,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夠,也不大想了,畢竟每個人的一輩子都不一樣,我這樣的,一定還有,我願意慢慢的接受這樣的自己。”梅若抬起头看着阿文,本就俊俏的男子还停留在刚刚似是失而复得的情绪之中,“还有…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