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呤》

        自从读了《白头呤》,就永远鄙弃了《凤求凰》。古今神交,虽相隔近两千年 ,我仍然能够丝丝入扣地感受到卓文君写这首诗时的心寒入骨、锥心之痛以及不屈从的清标傲骨。富甲一方的千金、琴棋书画皆通、品貌俱佳的才女,因着一曲《凤求凰》,去金钗丝缕,粗衣粝食、当垆沽酒,放弃名节、锦衣玉食,只为“一心人,白首不分离”,灵魂伴侣,终究还是负了她。每每读到“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我就忍不住地心痛难以自抑,仿佛看到当年又勇敢又容光焕颜的文君,奔着爱情,不屑做小女儿状的哭哭啼啼穿上嫁衣,笑着与君共秉红烛,走进寒屋,开启新生活。当初有多幸福,日后回想就有多痛!“闻君有两意”也不肯低眉伏低,而是自尊傲然地“故来相决绝”,虽然一无所有,仍要保持着清标傲骨。

        现在我再读《凤求凰》,以前对司马相如那郁郁不得志,却有鸿鹄之志的翩翩才子形象轰然而塌。只看到一个投机者、负心汉、只认权、不识情的庸俗汉官。再读、再读《白头呤》。叹世、叹情、叹文君……

《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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