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不小心多了一个吻,然后你发现需要一张床,一套房,一个证……最后的时候才想起:你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
和L刚在一起的时候,俩人晚上去操场散步,东一句西一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感觉夜色好醉人。快到饭点时,骑着自行车带着她,穿行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光影一闪一闪的,感觉树叶好欢喜。
异地的时候,每天都盼望着能多和她视频一会儿,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说也说不完。心思都在盼望着,盼望着能和L见面。日子就在思念和盼头中悄悄溜走了。
后来结束异地后,想着要给她一个住处,当时还没有家的概念,只要租个房子,不被风吹雨淋,可以遮风挡雨就好。
岁月安好,自然而然想和她结婚,想给她一个别致的求婚,办一个童话般的婚礼,和她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产生这些念头后,我不忍心她陪我颠沛流离,想给她一个家,就想买个房,却发现高企的房价让我望而却步。不忍心用父母的养老钱,不忍心卖掉老家房子换首付,还有长达几十年的房贷。
没有房子,意味着没在这个城市扎根。我在想,以后孩子上幼儿园,小学都和房子户籍挂钩,怎么办?房东反悔让搬家,怎么办?存钱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房价涨的速度,怎么办?年轻租房还可以,如果四五十还在租房,看房东脸色,频繁搬家,终了退休在这边一无所有,回到老家,又是一场空,怎么办?
更可怕的是,这让我产生了自我怀疑,我自小在农村读书,一步步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虽然不是天之骄子,但也不至于差的掉渣。自参加工作以来,在国企工作,福利待遇在当地也还不错,努力认真,也很拼,可还是望房兴叹,感叹不已。我也第一次强烈感受到自己的无能,自己的能力配不上自己的欲望,并且这个欲望可能要牺牲好多人。
焦躁过,忧虑过,苦恼过,我的糟糕状态还影响到了L,那段时间,我俩都很焦虑,迷茫,不知未来在何方。后来,L很生气,给我说:我只想要一个拥抱。
她这是不想给我压力,我很清楚,也很庆幸我有一个她。我也只想要一个拥抱,可是为了让这个拥抱保持下去,我不断加固,希望它永驻,只是当初的拥抱早已模糊,我们越来越束缚。拥抱周边已经不是碧海蓝天,而是我堆砌的钢筋水泥,这是我所谓的责任造成的。
我也不知错在了哪里,没有答案。
思绪很乱,忽的想起,高中时候渴望拥有诺基亚,毕业时候渴望拥有Iphone,Ipad,游戏里渴望拥有好装备,我有无限的欲望,并一步步的去满足它。终了,我都拥有了,这些东西变得稀松平常,我看着它们,想起当初自己心心念,甚至辗转反侧,刚到手的欣喜若狂,爱不释手。我早已习以为常,早已忘了当初这些给我带来的快乐和感动。
我蓦地发现,自己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欲望坑,我都一一填满,除了刚填满时的兴奋不已,其他时候又被下一个欲望给勾走。欲望无穷无尽,我早已没了快乐,只是被欲望牵着鼻子,身心俱疲而且不知所以。
人的欲望促使我们往高处走,同时也渐渐蒙蔽我们的双眼,让我们一步步地滑向深渊。也许我还是会给当初的一个拥抱添砖加瓦,但愿我能保持初心,心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