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读诗
《我还是想》
——余秀华
昨夜被小朋友突然的电话吵醒，便无法入睡
我就继续读余秀华
在半清醒半困顿中，读余秀华
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去看：桃花，梨花，牡丹，玫瑰
也想和你一起听：屋檐的雨水，山间的溪流
和花落新生树叶的露珠
我想和你一起淋一场雨，看人间污垢
从你肩头溅起，落尽我眼底
等春来，等花开
等你路过我在的人间
爱情是路过千百次的凉亭，正好他在的那次下雨
一个春天过去了，我只是在这个小村子里
侍弄几颗矮小的植物
看他们一片一片吐出新叶，他们相互摩擦
又瞬间弹回
像我曾经扯着你的衣角
又颤抖松开
人生最好的际遇
大概就是，最好的年纪遇到你
人生最大的遗憾
大概就是，遇见你的时候，不是最好的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你寄过东西了
那些廉价的小东西，像狗尾巴草一样
落在你办公桌上
多像一种心怀不轨
我抽屉里还收着青涩时从你手上“抢来”的东西
兴许你都不记得
但它依然在哪个静谧的一角
等待我某次回去之后，再握在手心
些许冰冰凉
幸好是你。不然这人间哪配得上
一个女人的心怀不轨
幸好不是你
要不然，这路遥马急的人间，哪里容得下赤裸裸的春情
2023.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