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长不大的孩子
专案组根据杜子文有欠账的线索，找来了几个借钱给杜子文的船员谈话，再深挖一下线索。我负责跟大副欧仕达谈。
欧仕达五十岁左右，一辈子的在跑船。有一米八左右，微胖，大圆脸，有点秃顶。
我和他也算是熟人了，我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上，他客气地用食指点点我手背。我自己也抽上一支，开始了谈话。
“老欧，跟你了解一下，杜子文生前大概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小伙，就是一个老长不大的小孩。玩得太疯了！”
“这小伙，快三十的人了，也不正经找个女朋友谈恋爱结婚，成天瞎整。”
“按道理，我们船员的收入跟一般人相比，不低了，他一个月能拿两万多，足够买房子结婚了。”
欧仕达弹了弹烟灰，脸上显出不屑。
“成天爱整个名牌，表要帝陀，衣服要阿玛尼，内裤都是CK。还爱整个花里胡哨的，经常穿着红色绿色的裤子，像他妈同性恋。”
他顿了顿。
“按道理，人都死了，不应该再说他不是，可这小伙确实太不争气”
“我跟他是老乡，甚至还扯得上一点亲戚关系，他爹妈都是在地里刨食的农民，家里还有个妹妹，刚出嫁，这哥哥还没结婚呢人就没了”
我吸了一口烟，继续问：“您知道他与什么人有矛盾吗？”
“这小伙，一张嘴倒是很甜，不从嘴上得罪人，与同事没有什么特别的隔阂，但我估计有些人确实看不惯他。这小伙只要船一靠岸，就拉着年轻同事下船找酒吧喝酒，找KTV唱歌，爱充个大头，喜欢结账。所以，人缘总体上不错，我想不出有人有什么理由要毒死他。真是造孽呀，肯定不得好死！”
“我听说杜子文经常向人借钱，会不会因为借钱的事与人有纠纷。”
“应该不会。这小伙是喜欢借钱，可每次都给打借条，好像知道自己过几天就会发财一样。发了工资，他都会还一部分。他对我脸皮最厚了，每次都说欧叔，你的我先欠着呀，先还别人的。所以，他欠别人的顶多万儿八千，不至于杀人。他欠我最多，大概有五六万，也就我一个多月工资吧，我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情况了解地差不多了，我送走了大副，和专案组的人开了碰头会。大家把收集到的情况捋了捋，与欧仕达讲述地相符，杜子文虽然生前借了钱，但是从不赖账，人缘也不错，因债务纠纷起意杀人的可能性不大。
“有没有可能是情杀？他长得帅，会不会因为抢了别人的女朋友，被人怀恨在心？”美女法医王苏英提出了这样一个猜想。大家都觉得这个可能存在。准备列入下一步调查方向。
吃过晚饭，偷内衣的吴书仁按约定来反映情况。看见他进了连部的院长，王苏英一脸厌恶，对牛队说，“牛队，我回避一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吴书仁老实得很，问他什么他都尽可能回答完满——他希望专案组对他有恋物癖的事情保密。
据吴书仁讲，他找平常与杜子文玩在一块的船员仔细谈过了，杜子文好像没有听说谈过女朋友，更谈不上与其他船员有情敌关系。
难道线索又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