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为兄弟,我和自己的大哥相差了十五岁,两人的兴趣爱好更是天差地别,如今二十多头的我,把自己的哥哥更看做是自己的一个长辈。
从小到大,我眼里的哥哥,一开始是母亲口中的哥哥,她眼中,哥哥是个只会偷,只会抢,打架斗殴,吃烟喝酒,不会过日子的混蛋儿子,十五岁之后她再也没有管过我哥哥,她的记忆里,只剩下大哥小孩子时期,种种过错。小时候母亲总会在我耳边,描绘大哥的恶行,有时候大哥回来,我会不由自主的远离他,这就是所谓的家庭教育吧。至于父亲,父亲从来都很少和我们说话,更别说提大哥了。
再次认识大哥,是初中毕业的暑假,去大哥开的饭馆里帮忙。我自己亲眼看到的大哥,和父亲亲戚眼中的大哥,有很多不同,他重兄弟情义,每次有人来喝酒,都能听到他当年义字当头的豪情。他也是个贪图小利的人,会想出各种办法收饭钱,那时候我才了解到,进入社会,你迟早学会怎么赚钱。他也是个再善良不过的人,为救一只麻雀从树上掉下来,给被车撞了的狗包扎伤口。大自然的万物似乎才是他真正的朋友。
我明白我眼中的大哥,更市侩,更鲜活,却也是片面的。我从小基本都在学校中过活,住校从小学住到了大学。我有时会不由自主的嘲笑大哥不会打字,不会看书。甚至在他看营销号的视频时,嗤之以鼻。
直到大了,我才有一点明白,年轻时候的父母把最好的都给了大哥,可以说大哥的青春年少比同一时期的很多农村人都要好,这么好的生活,他也会这样,说明现在大部分的八零后都是这样的。他们三十到四十之间,游荡在社会的各行各业,他们中的大部分文化程度都不是很高,他们向往马云,王健林的生活,他们渴求香港黑帮一样的人生,他们却过着日夜辛苦的工作。他们很少在网络上发生,一天闲瑕,更多是在孩子,短视频中度过。他们渴望创业,希望能在时代大浪中,赚的盆满钵满,却从没有想过,自己德不配位,初中未毕业,之后不学习,怎么能够看见更广阔的天。也从未想过,那些高高在上的老板,是不是在榨取自己的剩余价值呢。
让我真正想写自己的哥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他和嫂子生了二胎却离了婚。他们两个人认识了近二十年,说分开就分开,我们一家都是错愕的,茫然的。一个弟弟,我不知道怎么帮大哥。身为半个局外人,我惊奇的发现,似乎大哥这一代人,离婚率异常的高,然而这些三十多岁的农村人却浑然不知。他们将婚姻的失败归咎与金钱,感情不合,我却认为是时代捉弄了他们,从他们出生时,他们这一代注定要背起中国社会婚姻巨变的这道扁担。
几次回老家,发现了许多大哥的旧物,他们和我聊过去聊的少,每次能聊起来,我都尽力记下许多故事,才有了如今笔下这一点大哥的模样,这纯然是一个新世纪孩子对八零后的思考与想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