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2022年9月27日下午3点50分。此刻,第三届全国青教赛中学语文组的最后一位老师讲完了课。
很多人,以为我在上海师范大学里面参加青教赛。
是的,我是在上海,但不是在比赛,而是坐在隔离酒店的书桌前,打下这段文字。对的,你没有看错,我被隔离了。来到上海7天,今天算是被隔离的第四天。
原因,很简单,来上海的飞机上出现了阳性的密接,我和一行共同参赛的甘肃赛区的几位老师共同被研判为次密接,然后就在四天四检四个阴性的情况下被拉到隔离酒店。当然,参赛资格没有了。第一次来上海,就是酒店十日游。
这个经历是我打破头都没有想到的,可能在疫情突发的今天,很多事情都难以料想,我想到过来比赛,可能会发挥不好,可能水平有限,我想到种种并不如意的场景,但这个结果是做梦都编不出来的。“出师未捷身先死”,讲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可能陆游的遗憾更深重,但我真是没想到到头来连一个“发挥不好”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说实话,准备了一年半,练了不知多少遍,要是此时此刻没有遗憾,是假的。
想想从通知我隔离的那一刻开始我的一系列操作:
刚开始,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底气挺足:毕竟有在上海的四天核酸阴性打底,没有太当回事,继续在酒店练课。
等到正式收到防疫办的通知要准备被拉走隔离时,慌神了。赶紧想办法——给组委会领导打电话,发短信,我们几个人边掉眼泪,边摁短信,除了打通两次电话,那边领导告诉我们正在研究,还在开会后,我非常诚恳地发了短信,在会议手册上找到组委会赛务会的20位领导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地发过去,但到了晚上只有两个短信回复:“不好意思,我只负责志愿者服务”“感谢你的支持,我们尽力了”,看到这里,我默默地删掉了所有发出去的信息。在隔离酒店的第一个晚上,我一夜没有睡。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想通:我想,我很清楚我的身体,我很笃定我没有被感染,每一个人都清楚我们是不会真的被感染,但很奇怪,除了我们自己相信自己,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们,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
被拉去隔离酒店的车上,司机是一个东北小伙子,不知道在疫情期间拉过多少人,看着垂头丧气的我们,他说:“别太难过,很多事情,是命数。”与此同时,跟我们一起来的领队老师和省工会的领导也在积极地为我们奔走,但,有的时候,面对疫情防控,我们都感到深深地无力,25日的早晨,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出现了,组委会深表遗憾,我们不仅没有参赛资格,而且不能按计划回兰州了,要隔离到30日。看到这个结果,我又想起车上小伙子的那句话:“命数!”
25号一整晚,我的心里都不能宁静下来,但讲真的,当得知最后事情处理结果的那一刻时,我反而特别平静了。平静得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这还是之前的我吗?我脑海里想过这样几种处理方式——嚎啕大哭,哭天抢地,死去活来,郁郁而终?现在打出这几个成语我真的“忍俊不禁”,反而,我又干了这样几件事情——
外卖买了一个三阶魔方和四阶魔方,好久没有习得新技能了,暑假跟我家小伙子弄了好一阵子呢,最后还有两个关键步骤没有整明白,这次一定得学会了,可以教教小张SIR。
看完我最近才买的,但一直没空看的书,《魏晋风华》,重磅推荐,一本很有意思的书。
当然,自己参加不了比赛,也可以看看同行们的精彩表现,说实话,他们可真是很棒的。一边看,一边不禁感慨,我可能会输,但输给他们,我真的是心服口服。
昨天晚上,翻书的时候,无意中,翻到一句话,觉得这个鸡汤特别吻合当下的心境:“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于是,在我们的参赛群里我留下了这样一段话:
现在是2022年9月27日下午4点48分,我特别平静地写下这段文字。我甚至在想,没准到了我晚年的时候,一定会回忆起第一次来到上海的酒店10日游,那是,定然会会心一笑,感谢过往种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