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16年11月21日,北京,初雪。
我走进一家咖啡厅,惯常地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便倚靠在吧台前看着窗外徐徐飘落的小雪和行色匆匆的行人。昨晚雨夹雪,今早出门时便觉北京温度骤降,脖颈间传来阵阵暖意,还好我围上了你送我的米色围脖,很温暖。
伴随着服务员的一声“先生,您的咖啡打包好了”,思绪渐乱,拎走咖啡道句“谢谢”,推开挂着风信子的玻璃门,冷风嗖嗖地吹来,除了脖子,哪儿都冷。
路边的草丛全都挂满了银链子,满地的枯黄的银杏叶,黄色和白色交融,很美……
紧了紧围脖,开车门,随手将咖啡放在右手边,启动,车子慢慢地驶离……
北京下雪了,只是一场小雪。
昨晚我一个人在家里靠在床边看着窗外,刚洗完的长发披散在肩上,懒得吹干。耳机里在单曲循环着“A Lover’s Concerto”,然后,一直在等啊等啊等,想等到今年的第一场雪,却不料睡着了。下雪天地很滑,不知道你有没有乖乖听话,慢慢地开车。记得去年那会儿开车去看电影,在路口转弯车道处,车轮就差点溜了,吓得我每次一见下雪便要一直在你耳边唠叨“开慢点儿,开慢点儿,开慢点儿”,谁让你总是觉得自己车技很好,不乖乖听话呢。
咖啡味儿在车里飘散开来,奶香味儿很甜,只有微微的一缕苦味儿,明明从前的我只喝espresso的,现在 的我喝卡布奇诺却变成了一种习惯。厨房柜台旁的咖啡机已经很久没有使用,没人用,我不会煮咖啡,而且怎么也学不会。我在车里已经不怎么听歌儿了,不知道要听什么。窗外的风景缓缓地变化着,雪已经停了,地面慢慢地积满了水,路边有环卫工人在清扫掉落的银杏叶和融化了的雪。昨晚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窗外,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失眠。每次一到周一,你总是起不了床,让你不要熬夜追剧,你偏偏不听。又是一周的周一,你迟到了吗?
忙碌的周一,好烦啊。早上差点没起床,还好赶在了最后一分钟打卡,为什么我还是戒不掉周末看剧的习惯啊啊啊。领导丢给我一个选题,想得我脑壳都痛,臣妾想不出来啊啊啊。办公室的咖啡机只有我在用,周一不喝卡布奇诺没办法思考。摇了摇咖啡盒,只剩最后一粒咖啡胶囊了,糟糕,忘记问你当时是找谁买的咖啡了,我只知道是德国产的,却不知道该去哪儿买。啊不想了,乖乖想选题。
午间休息,同事们聊起了:下雪的时候,南方人比雪有趣儿多了。我一晃眼,好像看见了在雪地里咋咋呼呼瞎吼的你,你激动地喊着:“天呐,是雪耶。”眼睛好亮,几乎要晃瞎我,我在一旁抚额哭笑不得,看着你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看着雪花在你手心里慢慢融化,从来不知道原来雪有这么大的魔力,原来雪真的很美。玩儿欢脱的你不愿离去,要不是我的明令禁止,下一秒恐怕你都想躺在雪地里睡上一觉了。我心疼你冻得通红的双手,把它放在我的手心里,告诉你:这样可以摩擦生热,傻瓜。然后生拉硬拽地拖你回家。
今年的第一场雪,我却似乎没有去年那么激动了。一个朋友刚来北京,午休间,看她发了条朋友圈:2016年的第一场雪,许了两个愿,作为南方人,表示真的很激动。我还在评论里调侃她:下雪有什么好许愿的,又不是下流星雨......那一刻,我应该忘了去年在雪地里欢脱得就像二哈的那个女生......
忙忙碌碌的一天结束了,开车回家的路上,地面还是有点儿滑,我开得很慢,轮胎再也不会溜了。路过电影院门口的拐角,鬼使神差地下车买了一个烤红薯,我不爱吃,但你爱吃。家里没有灯等着我。不知道你在加班还是回了家。
一到下班前,写稿的速度就蹭蹭地往上涨,神速如我,还是加了半个小时的班......苍天呐,大地呐,我如果一上班就是这个效率就好了……走出公司,摩擦了下通红的双手,紧了紧围脖,下了雪后的北京真的好冷,好想吃一个烤红薯。路边的雪早已融化,走起路来还是有点溜,终于回了家,打开灯,拥抱黑夜。
晚安。
晚安。
不曾相见,亦无可恋。
不曾相知,亦无可知。
不曾相伴,亦无可离。
不曾相惜,亦无可忆。
不曾相爱,亦无可弃。
不曾相对,亦无可随。
相见,不如不见。
我心想,如果这是我的故事,便好了。
梦醒,起床,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