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多么美。诗,某种意义上,也是凝望吧。凝望某事、某物、某人、某个时刻、某种愿望,以及一切如冯至所说的“把不住的事体”……
十四行诗·第二十七首
作者:冯至
从一片泛滥无形的水里,
取水人取来椭圆的一瓶,
这点水就得到一个定形;
看,在秋风里飘扬的风旗,
它把住些把不住的事体,
让远方的光、远方的黑夜
和些远方的草木的荣谢,
还有个奔向远方的心意,
都保留一些在这面旗上。
我们空空听过一夜风声,
空看了一天的草黄叶红,
向何处安排我们的思想?
但愿这些诗像一面风旗
把住一些把不住的事体。
选自《冯至全集》,河北教育出版社
海德格尔认为,“诗”不仅仅归于文学的范畴,更是人类观照世界的一种方式。我们每个人都应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诗”与其说是“文字”的,不如说是一种“意识”和“生命”。
常常在想,诗在生活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是一个个文字的组合方式,是一种种情绪的表达方式,是一颗颗心灵的行走方式?
诗,在我们的生活中起着怎样的作用?打发一段时光,印证一种心情,丰富一路历程,寻找一个世界?
读诗,又是为何?
想来却不知为何,或者说只是喜欢。而喜欢的理由就是喜欢,没有更多。这样没来由地喜欢,是值得珍惜的。要是任何事情都去深究意义的话,那么任何事情都可能归于无意义。
就像,凝望,多么美……
凝望那些眼前的事体,凝望那些远处地事体,凝望那些有形无形的事体,也凝望那些如诗人冯至所说的“把不住的事体”。
凝望,多么美!
——邹小星2019.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