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之“戏精”——鹿子霖

相信看过《白鹿原》这部史诗巨作的人都知道,用“戏精”二字来评价鹿子霖绝对不为过。

暑假看完《白鹿原》这部史诗巨作后,内心感触颇深,书中的每个人物都仿佛鲜活的在我眼前一幕幕晃过,因为他们都太过真实,向我们展现出了一个波澜壮阔的白鹿原。在这本书中,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在白鹿原上,没有好人,没有坏人,有的只是无限的利益,每一个人都渴望得到属于或不属于自己的利益。也许会有人反驳说耿直、“冷”、“硬”的族长白嘉轩并非如此,但实际上,他使计与鹿家巧换田地等行为,又何尝不是利益使然呢?因此,在满是故事的白鹿原上,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人物反而是那个大家都认为“卑鄙无耻”的鹿子霖。

剧版•鹿子霖


曾看到过这样一句话:“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鹿子霖穷其一生都在试图来证明自己比白嘉轩更适合当族长,鹿家比白家强。也许这和他祖上发家缘由相关,亦或是祖训使他心中念念不忘对于权力的渴望,一种欲望驱使的强烈渴求,他的“官瘾比烟瘾还难戒”。因为当族长意味着面子,意味着权威,更意味着在白鹿原的政治地位。“生死根本,欲为第一",其实每个人都有来自内心深处的欲望,区别在于欲望的本身。的确如此,但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有向他这种扎根于心中的强烈执念呢?

可欲望再强烈,现实去给了他当头一棒。即使鹿子霖再相当族长,但按照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只能是姓白的继承人当族长、做老大。只要在白鹿原上一天,鹿子霖就只能当老二。因此,他不满足屈于第二的位置,不想给白嘉轩做副手,他想一步一步把白家拉下来,自己爬上去。

追溯到他的祖上“勺勺客”,为学到手艺而被师傅“走后门”,忍气吞声多年,直到打出自己的天地后才狠狠报复——这种深刻的仇恨心以及坚韧的意志力都是鹿家几代相传的精神,也许这种精神早已浸入到鹿子霖的骨髓里了吧。而且鹿家本就是商人出身,他不差钱,不差地,现在在白鹿原只差一个政治地位,所以他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

《白鹿原》

鹿子霖要当乡约,要向组织靠拢,所以他割掉了长发,接受一系列新思想,终于成功的做了白鹿原的乡约,终于有了和白嘉轩相当的位置,但他的心中所想却是“老太爷说的,中了秀才放一串草炮,中了举人放雷子炮,中了进士放三声铳子。自己当上乡约,把草炮雷子铳子都放了”。

由此可见,鹿家到此终于实现了骨子里流淌着的虚荣的“期望”。

而当鹿子霖作为乡约时,即使他做的有些事或许会得罪乡亲,可他依然不徇私情、处事严厉,严格按照族规处罚那些跟黑娃闹革命、“风搅雪”革命的村民。但仔细想想,这并不符合鹿子霖的“人设”。果然,不出所料,他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必须要不断“演戏”,以表达自己的公正以及对于村民的关心。

真正的大戏,这才拉开序幕。从很大程度上讲,他还是成功的祸害了白家人。


一、他是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

他可以利用身边一切人、一切事只为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最令人气愤的是为了打击白嘉轩,与田小娥合伙谋划,教唆她去勾引白家接班人——白孝文,将其也拉拢在了田小娥裙摆下,只为达到摧残白家的目的,却使一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孝文自此之后内心的“淫欲”、“放纵”都被彻底释放出来了。白孝文是他祸害成功的第一个白家人。


二、他自私无情。

当他看着由自己一手策划的阴谋因捉奸在床而气昏倒的白嘉轩时,“像欣赏被自己射中倒地的一只猎物”。试问,这种冷酷无情何人能及?而白嘉轩自然是被他祸害的第二个白家人。


三、他假仁假义。

鹿子霖作为一名出色的“戏精”,必杀技当然是为自己加戏,而他在众人面前多次的虚情假意,也最能体现出他“戏精”的一面。他在孝文走投无路时,想买下他的地,却有假意拒绝:“能能能。也不是啥事非说嘛!甭让他三番五次缠住我要卖地,我不买他缠住不丢手,我买了又觉得对不住你......”;他在白嘉轩处置亲儿子白孝文时居然下跪求情,面露悲伤,可心中却思考待会去哪喝酒;每次只要看到白家出事,他必然面上状似为白家悲痛,甚至做出出手解救白家的戏,而实际在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四、他好色成性。

他凭借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深眼窝,长睫毛”,吸引了原上多少俏丽女人。白嘉轩引以为豪壮的不过是一生娶过七房女人,而鹿子霖的“干亲”却几乎可以做到三四席。最后,骨子里妖媚无比的田小娥自然也成了他的“相好”,当然是被他以“有办法解救黑娃”而诱骗上床。有人甚至这样解读他的名字:“子孙成林”,因而得名子林。仔细想想,还真挺有道理。


这简直是集天下所有龌龊于一身的一个人,但就是这么一个人,恰恰却是白鹿原上最真实也最复杂的人。

就像剧版《白鹿原》中饰演鹿子霖的演员何冰所说:“鹿子霖身上深刻地集中了中国人真实的人性的一面,体现了陈忠实先生精准描摹,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人人都流淌着鹿子霖的基因。”这种基因实际上是我们自身设置的一种保护伞,来抵御外界的各种打击因素。简单来说,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这是众生皆有的一面。

也许......

他身上是有着更多的无奈。

但是,

人生路上,谁没有些无奈呢?外界环境所导致的影响因素不能成为一个人为满足私欲的借口。

这是一条分割线

若说鹿子霖身上全是缺点?那倒也不至于,他的最大优点其实众人都“难望其项背”,那就是——演戏逼真!至少是在他人生最后,他才被戳破真面目,属于他的一生之戏方才落幕。

看过全书后,也应该只有他才会让人不住“感叹”:“鹿子霖这戏,演的真好” !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鹿子霖真真是做到了“戏精”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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