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江南诗/文
爱情给小灰甜蜜,小灰不再叫唤,恢复了往日的文静。爱情给小灰带来责任,种子落下,孕育它开花结果。150天的孕期,我小心翼翼,小灰也非常配合。走路小心,上台阶小心,不要被人、被狗、被车撞着小灰怀孕的身体。特别是后期,小灰每天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上山、下山,十分吃力,它在经历一位准妈妈的艰辛付出。我竭尽全力,细心照料它。峻也放心不下,来看过小灰后对我说,快了,这几天要生了。然后告诉我小灰当妈妈后,该注意的事项。
清晨,像往常一样,我来院子里牵小灰去上学。秋天的院子,有一些凉意,清晨时分,院子静悄悄。静静中我感到一些异样。往日,只要我打开院门,小灰总把脖子伸出羊圈,朝我叫着打招呼。今天,我打开院门,没见伸出脖子来的小灰,小灰听见院门响,有叫,但声音很轻。我走近羊圈往里一看,小灰斜躺着,显得有气无力,看小灰边上,有湿湿的一摊,我心里一惊:生了?我弯腰伸手进羊圈,轻轻拨动小灰的身体,小灰配合地轻轻挪了一下身体,一只小羊的头从小灰的腿边毛间露了出来,浅浅“唛—”地叫了一声,小灰又挪了一下身体,仿佛在告诉我,还有呢,又一只小羊的头从它腿的另一边毛间露出来,也浅浅“唛—”地叫了一声。小灰生了,双胞胎,两只非常可爱的小羊,像父亲,纯白色,很漂亮,这时的小羊没有长角,有点像兔子。它们探了探头,又缩回去,躲在小灰身下睡去了。妈妈身体温暖,小羊躺在它身下很舒服。我估计小灰是下半夜生的,小羊身上的毛已被小灰焐干。我仔细观察,发现小灰非常有能力,脐带、胎盘等,自我处理得干净、利索,不需麻烦别人。于生命生死攸关的生产,小灰处理得如此云淡风轻、游刃有余,仿佛能吃苦的农家姑娘,不娇,坚强。我兴冲冲地告诉奶奶小灰生产的消息,然后淘米,煮稀饭。那时中国人的粮食是计划供应,居民每人每月27斤。我这举动很奢侈,我必须这样做。峻告诉我,小灰生产后,耗费了体力,煮稀饭给它喝补充营养,还出奶。稀饭煮好后,用脸盆盛了,放在院子里凉,不烫了,我端进羊圈,给小灰吃。小灰平时吃草,我担心它吃不惯稀饭。脸盆放进羊圈,小灰坐起来,先舔了舔,然后埋头喝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脸盆里的稀饭全喝完了。
这一周,我没有牵小灰出去放牧。峻跟我说,小灰这一周需要休息,小羊出生后也要一周才会吃草。我每天煮稀饭给小灰喝,也每天割草回来给小灰吃。峻也来看过小灰,还带了家种的黄豆让我放在稀饭里一起煮给小灰吃。两只小羊一公一母,我和峻给取了名字,公的叫大白,母的叫小白。小灰真是一位好母亲,它教子有方。刚开始那一两天,小羊走不稳,跌跌撞撞,小灰就不出圈(在家,我就解了小灰的系绳),在圈里陪着小羊,见它总是轻轻地咬住它们的耳朵,把它们从自己的身下拉出来,让它们站着,见它们站稳了,就用嘴巴轻轻地拱,拱了一只又拱另一只,小羊被拱,就移动步子,慢慢就会走,就走稳了。小羊吃奶,小灰经常不停地调整站位,小羊被迫也不停地移动,这也是小灰训练它们走路的办法。两天,大白、小白就能灵活地走动了。小灰吃草,小羊看着,小灰经常会衔着草,将草递至小羊嘴边,轻轻摇动头,让草在小羊嘴上轻抚,仿佛告诉小羊,这是可以吃的。它吃稀饭时,用舔有稀饭的舌头去舔小羊的嘴,似乎要喂小羊。大白调皮,前脚趴住脸盆边,一下把脸盆打翻了,小灰很紧张,生怕大白受伤,用嘴不停地舔大白毛上沾的稀饭,对待孩子小灰是那样宽容、耐心、和霭。
短短的一周,与其说是小灰坐月子,还不如说是小灰培训小羊生存能力更确切。一周下来,小羊会走会欢跑,除了吃奶,也会舔一点稀饭,咬一两叶嫩草。适者生存,大自然永远是动物的人生世界。一周后,我牵着小灰,小灰后面跟着大白、小白,一个人丁兴旺、壮大了的队伍重现在长青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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