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不二传 第39回
“这是楚国中央电视台(ccTV)大白有约节目。我是主持人熊大白。此地是战国滚石重金属摇滚乐队演唱会现场,我这次专访乐队主唱田骈。”
大白转向田骈:“田哥,田粪们托我问下您的星座、爱好、身高、体重,能否请您先讲下。”
田骈,长发飞扬,超酷超狂超炫超帅,一袭华袍,满身金玉。他说:“扯蛋。我只谈大道,其它免谈。我要跟大家说,去TM上帝和鬼魂,去丅M意志和自由,去丅M道德和名誉,去TM知识和真理,这些全鸡巴是谎言。
你一早只要睁开眼,开始看听摸嗅尝,除了物质屁都木有,连屁都是物质,何来帝、鬼神。
我们自己也不过是物质:我把你劈开,下水一件件掏出来,所谓的灵魂何在?所谓的主体、我、意识不就是你脑壳里的一团灰白浆糊么?在大脑里,以亿计的脑细胞在生长灭亡,如网般的神经元在疯狂痉挛,生物电在放射,化学物在分泌,物质不过以某种特殊的运动方式就产生了意识,意识并不具有与物质相对等的地位,意识实质还是物质。大脑物质运动就是意识活动,比方利比多的一次分泌,就是场一见钟情;神经的一个病态连接点,就是一段失恋记忆。既然意识不过是种物质运动方式,那当然没有必要设定灵魂为意识的产生者了。而意志自由也成了神话,因为物质运动不可能有自由,也不可能受意志的改变。
以为我有非物质的灵魂、意识、意志,我行为出于我的自由意志,全是巫师的臆语。墨翟说有人见到过鬼魂,其实是把人的幻觉、谎言当了真;孔丘鼓吹人有道德意志自由,愚昧!无耻!不过给统治者编一个惩罚罪人的借口:你有自由意志,你必须对自己不道德行为负责。
世界整个是一团物质! 我整个是一块物质!一块自己会滚动的石头,a rolling stone。万物自动,不可捉摸,既无关乎上帝和灵魂的自由意志,也无法做道徳的评介,这就是道。
一块石头永远知道往下滚动,永远知道热胀冷缩。因此也可以说它有记忆、能凭记忆根据外界情况而作习惯性运动,和人有毛不同?不过石头不会吹嘘它有灵魂和自由而已。
因而道德情感也不过一种大脑分泌的激素。道德风俗也不过人组织社会的一种方式。没有神圣的天条,没有善恶的冥报。人只是个活物,本无须道德束缚,你只须活着,痛并快乐着。
因而也永远没有意识能认识物质,并得到客观真理这码事。因为意识本是物质,物质能认识物质吗?石头能认识世界吗?墨子不也是块肉吗?自大傲慢竟以为人能探索到世界运动的规律、真理! 物质自行运动,我们对之一无所之。我们只是被宇宙之流裹挟着的小石头,无端而生,飘飘沉沉,迅速湮灭。
去掉灵魂、意识的幻觉,人不就是兽么?回到真相,丢弃道德与理性的羁绊,蔑视富贵和名声的引诱,象兽一样的生活! 血液在沸腾!欲望在疯狂!激情在燃烧!抓紧享受生活吧! 我是物质,所以我快乐!‘’
“OK。我要唱歌了。”
日落西山,原野上已聚满了人群。田骈跃上石台,长发随风乱飘。他背对夕阳,且歌且舞,剪影犹如一头狂怒的人猿。他如狼嚎般唱道:
I am a rolling stone
没有灵魂 没有自由
没有意识 没有认知
狂风推动就前行
牛马拉牵方移动
I am a rolling stone
飙风在天上回环
羽毛在空中打旋
磨子在磨盘转圈
我是一块物质 随万物一起循环逍遥
I am a rolling stone
再没有道德能拘束我
再没有真理能说服我
因为 I am a rolling stone
庄子评 田骈师法彭蒙。把道归结为物,把人理解成物,只得道之一偏。有大咖笑说田骈把人说成蠢然一物,乃死人之道,也过了。田骈还是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