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记得

  从懵懂到成熟要很久,有人付出了几年光阴,也有人赔上了半辈子。

  有个00后,未经他人恶,天真了20年,这20年的天真却在短短四天里落满了尘灰。

  10年,学校有了一个资助项目,她家里妈妈是个残疾,爸爸手指也有伤残,所以她被选上,获得了600元,那个时候的她很开心,因为有钱了,可以去买蛋糕吃了;那段时间有款蛋糕她一直想吃,但是家里没同意买,她总是心里念着。不过拿到钱她没敢私自去买,回去给了妈妈,但妈妈依旧没有同意,她气了一会儿就忘了。

  妈妈在当地的服装厂上班,因为腿部残疾她也不能干什么重活,手指也因关节炎而变形,但是弄点针线还是可以的。每天下午放学她都背着小书包去车间,趴在桌子上,攥着小铅笔写着作业,等着妈妈下班。

  一个车间有二十多个人,8张长桌拼成两列,桌上架着的是刺目的白炽灯,看久了还会晕人眼,然而这样的灯光才适合她们去穿线去找衣服上的眼儿;白炽灯下悬着一根绳,一排排彩棉线挂在上面好看极了;地上、椅背上堆的都是带加工的衣服。

  妈妈有近视散光,弄衣服的时候鼻梁上总是架着衣服厚的眼镜,在白炽灯下隐隐反着光,妈妈就这样用弯曲变形的手指,拿着钩针一点一点的运作着,就像是不停生产的机器,一件又一件。有时候还要带晚加班,本应该留在车间继续加工,但因为她和家里,只能带回家继续完成。一个蛇皮袋满的块溢出来,几乎要和电瓶车一样大了,妈妈总是自己搬到车的前面,说她还小搬不动,可是她自己搬的也是手指泛白,手臂微颤。但小孩子没有看到,只是催促着,想快点回家。车前是满满当当的衣服,车后座是小小的背着书包的人儿,就这样慢慢的回家。

  回到家,妈妈则开始弄饭,六点了,还有一个多小时爸爸就要下班回家,小孩也在嗷嗷待哺。小孩偶尔也会帮帮忙,不过大多都是因为饿了想快点吃饭。

  弄好后,妈妈会将蛇皮袋打开,让小孩帮着一捆一捆的将衣服运到房间堆着;她坐在床沿,一捆衣服就积在大腿上,又掏出眼镜,手里的钩针一点一点的运作着。

妈妈在弄衣服的同时会将电视打开,这对于小孩来说诱惑太大了,哪怕电视里放的不是她想看的动画片,她也依旧时不时的在妈妈身边晃悠,她却以为妈妈不知道;有时晃的厉害,妈妈就会撵她去看书;有时衣服需要拿细针穿眼儿,那眼儿对于妈妈的眼睛来说太小了,就会喊来小孩帮忙,小孩就把它当作游戏一样,干的有劲儿,说自己比妈妈厉害多了,眼睛也时不时瞥向电视机,她总想:又能看电视了,真好。

  爸爸是个老实人,没有啥大本事,是一个普通的装卸工,早去晚归,有时白班夜班轮流来,妈妈总说他很辛苦,要小孩好好听话。饭后爸爸很少洗碗,一般都直接洗漱,妈妈去洗,然后两人一个躺在床上弄着遥控器,一个坐在床上弄着针线;一个已入梦乡,一个夜半挑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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