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齿轮下的暗影
乔指尖的镊子悬在放大镜下三毫米处，黄铜齿轮齿根的暗红色锈迹在冷白光下泛着异样光泽——这不是古董钟表自然氧化的铜绿，而是被某种液体浸泡后凝固的痕迹。她忽然想起第三章结尾劳里留在工作室的字条：“1890年百达翡丽怀表，机芯夹板有异常刻痕，别单独碰。”
工作室的挂钟刚敲过十一点，玻璃窗突然被夜风撞得轻响。乔回头时，劳里的身影正堵在门口，他掌心托着的证物袋里，那枚本该在警局证物室的怀表链扣泛着冷光。“证物室的监控在凌晨两点被干扰了十七分钟，”劳里的声音压得极低，指腹在袋面蹭过，“链扣内侧的刻度，和你上周修复的那只古董座钟齿轮齿数完全吻合。”
乔猛地将放大镜转向座钟机芯，在最内侧的齿轮边缘，一道极浅的划痕正与链扣刻度对齐。她忽然想起修复时闻到的淡淡杏仁味——那是氰化物的味道。“第三章里失踪的钟表匠，他的工具箱里少了一把瑞士产的齿轮校准刀，”乔的指尖开始发颤，“而你刚才带来的证物袋上，有同样的校准刀划痕。”
劳里突然将灯关掉，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怀表链扣上，反射出的光斑在墙上拼出一个钟表图案——那是第三章里乔在古董店看到的神秘符号。“警局里有内鬼，”劳里的声音贴着乔的耳边响起，“你修复的座钟，其实是一个计时器，而齿轮里的氰化物，每转动一万次就会渗出一滴。”
乔猛地打开灯，座钟的指针正好指向十一点零一分，机芯里的齿轮正在缓缓转动。她忽然注意到齿轮上的刻痕，拼起来正是失踪钟表匠的名字。“第三章里的古董店老板，他卖给我的时候说这是‘会说话的钟’，”乔的心脏狂跳，“现在我知道了，它说的不是时间，是死亡。”
劳里突然抓住乔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链扣上：“你看刻度的间距，正好是二十四小时，而现在距离下一次渗出，还有不到两小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光谱仪，对准齿轮上的锈迹，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字：“含有微量人体组织，DNA与失踪钟表匠匹配。”
乔忽然想起修复座钟时，在机芯夹层里发现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第四章的钟，会吃掉第一个看时间的人”。她猛地看向座钟的指针，发现分针正在以两倍速度转动，而墙上的挂钟，指针竟然在倒转。“内鬼在加快时间，”乔的声音发紧，“他想让我们成为第一个‘被吃掉’的人。”
劳里突然将光谱仪对准门口，屏幕上立刻出现一道红外线——有人正在门外监视。“第三章里你看到的神秘符号，其实是钟表匠的求救信号，”劳里的手按在乔的肩上，“他把凶手的名字刻在了齿轮上，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计时器归零前，让齿轮‘说出’真相。”
乔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齿轮从机芯里取出。在齿轮的中心孔里，一枚微型SD卡正卡在其中——那是失踪钟表匠留下的证据。“他知道自己会被灭口，所以把证据藏在了最危险的地方，”乔的指尖微微发抖，“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两小时内，破解这张卡里的秘密，否则，下一个失踪的就是我们。”
挂钟的指针还在倒转，座钟的分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齿轮里的氰化物开始微微渗出，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劳里将SD卡插进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视频——第三章里的古董店老板，正拿着那把瑞士校准刀，对着失踪钟表匠的胸口刺去。而视频的背景里，挂着一个和乔工作室里一模一样的座钟，指针正指向十一点零一分。
“原来内鬼就是古董店老板，”乔的声音冰冷，“他故意把座钟卖给我，就是想让我成为替罪羊。”她突然注意到视频里的座钟，齿轮上的刻痕比她修复的这只多了一道——那是下一个目标的标记。
劳里突然关掉电脑，将SD卡塞进乔的口袋：“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他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真相。”门外的红外线突然消失，紧接着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乔和劳里对视一眼，同时抓起工具箱——第四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