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说:“冬是孤独,夏是离别,春是两者之间的桥梁,惟独秋,渗透所有的季节。”——如今秋去冬来,凋敝的十一月的光景已经来临。
霜降了,秋天的情绪被拉到极致,愿落不愿落的叶子都落得满地都是,手一碰果树,熟了的果子就纷纷下坠。蓝天上有大片白色的流云,潺潺秋水,映照出来万物最澄净的底色。
秋叶,由绿到黄,由黄到橙,由橙到红,颜色愈深,情意愈浓,它是这个季节的信笺,书写对岁月的眷恋和期盼。在风中枯萎凋落,每一片每一片都是另一种风华。
顾城说:“我们需要太阳,但当太阳出现,我们也会枯萎;我们需要雨水,但当雨水降临,我们也会腐烂;我们需要它们,需要生,也需要死。”
古人逢秋倍寂寥自有它的道理,多事之秋也果然不虚。
这是一个应该被忽略不计但是又不得不悲伤的事情。
十月初,在骄阳似火的深圳。月底辗转回家,我一个人背着大包小包,拉着行李箱,乘地铁去深圳站,这是一个火车站而非高铁站,我抢了张下铺,体会一把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大姐多次说:“睡一觉就到了,挺好。”我就信了。
偌大的广场肮脏破旧,我跌跌撞撞地拉着行李箱。常说,高铁精英坐,动车喜载年轻人,中老年人恋绿皮(火车)。果然,广场上明显的中老年人俱多。
我提前一个多小时进了站,过安检时拼尽全力搬起笨重的行李,几近摔倒,安检员冷漠地看我独自卸下行李挣扎,见怪不怪地露出鄙夷不屑.的冷笑。
坐在人潮汹涌的候车室,为了照看行李,我寸步不离。排队检票又是一番折腾,那个高耸入云长长的站台于我至今噩梦一般。
上中下硬卧,也还干净整洁。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乘客一上车,仿佛下半辈子全在车里面消磨的,一劳永逸地睡、吃、玩手机,打游戏,身心俱安,车子外面的世界等于身后身外的事,可以暂时抛开不想也不论。
深圳始发,上中铺空了一小会,不过第一站就上了人,爬上去再没有下来过。对面下铺是一个带小孩的中年妇女,四五岁的小男孩一直吵闹,女人一脸疲惫,没有几站也就下了车,换成一个背小双肩包,戴眼镜和口罩的年轻男子,一直是“全副武装”,一上车就听耳机睡觉,一直到站——他从光山县站下的车。
火车十点熄灯睡觉,火车颠簸似摇篮,我竟也睡到自然醒。六点左右,戴耳机听歌追剧看会书,快到县城的小站也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告诉友人回家的时间竟然给混淆了,说成是头一天的中午。奇怪自己也能安静地在车上消磨二十多个小时。
下车前,被子叠好,床单扯平整,年轻的女列车员很是感激。看她麻溜的挨个收拾床铺,也是一种享受。“习惯了。”女子对我笑了又笑。
下了车,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县城小站没有自动扶梯,又是一番折腾才得以“重见天日”。天下着蒙蒙烟雨,气温只有个位数,我穿着短袖长裙,直接打冷颤。——一瞬入冬!
叫了辆出租车,匆匆回家。
这个月的日更,一言以蔽之:“极不走心”。
现实生活中的鸡零狗碎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每个人的身体中总归要住着二分之一个阿Q,才可以做到平安喜乐,单单靠这种“伟大的精神胜利法”人才不至于个个抑郁吧!
这几月的坚持,大半得益于我加入了从容小主文学院的千天班,为了凑日更我总要倒逼写点不入流的“豆腐块”,这个月手头的书有余秀华的散文集《无端欢喜》,诗集《后山花开》,《包法利夫人》,《烟霞里》,都是看一半丢一半。
有时候,我也试着编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要写下来大费周章,既懒散又怯懦。
文学院的文友也只减不增,里面相熟的也有几个,隔着万水千山,我不同于别的文友,可以写出给文友的情深意切的书信,羞愧难当。——终也是“生在月亮中的人”,为人处事极其敷衍欠缺。
大家相扶相携,都在“硬扛”(也可能只是我硬扛)。——有人离开得惊天动地,有人退出得悄无声息。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无外乎,相离,一辈子都没有交集;相切,有一次交集,而后分道扬镳,再无瓜葛;相交,有交集,但也有独立的自我。——此生是灿烂或至暗,生活终归是自己的。
允许秋去冬来,允许自然而然,允许心照不宣,允许出现与消失……
这个月仍然以散文为主,中间为了应付差事还发了几次“打油诗”滥竽充数。小说《爱有今生》更新了第二部,因为旷日持久,与从前的构思大相径庭,相差甚远。
在深圳时,一个人到影院看了两部电影《姥姥的外孙》和《逆行人生》,另外在家看了电影《1942》,均写了观后感。
这个月共写了53308字,全年合计607390字,时节已是冬天,2024年也仅剩最后两个月了,距离全年一百万字也仅仅过半。——可能同成功者的差距仅仅是“坚持”吧!
史铁生说:“谁又能把这世界想个明白呢?世上的很多事是不堪说的。”
秋意愈加浓厚,叶子片片随风飘落,灿然的金色占据了每一条路,每一个街角,每一座村落。人世间的离别悲欢,恰恰就极易发生在草木萧疏的深秋。
生命是一场旅程,重要的是在于自己有没有精彩地活过。吃喝玩乐不一定是虚度光阴,吃苦耐劳也不一定值得歌颂。
生命的意义,或许是每个成人都会撞上的终极命题。我们只要活着,就会不停思考,而生命并不只是向外寻取,更需要内向修补。
一个人若能在生命的终点时,像维特根斯坦那样坦言“我度过了极好的一生”,那的确是生命的幸事。换句话说,每个人对于“极好一生”的定义,其实各有千秋。有人可以忍受没有自由,但有人觉得不自由,毋宁死。——不是所有的花都适于肥沃的土壤,沙漠就是仙人掌的乐园。
这世界需要绽放的烟火,也需要静谧的角落。
不敢说生命是什么,它只是在时刻提醒每一个人,充分活着,渐入佳境,享受当下才是永恒。
允许自己做自己,允许别人做别人。让花成花,让树成树。你不愿意种花。你说,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是的,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生活,没有十全十美,人生难免会留遗憾,花开成景,花落为诗。与万事言和,与独安相处。
深秋已过,冬将至 , 一场秋雨一场寒!岁月不及念,一晃又一秋,渐寒,添衣,喝茶,吃火锅,涮毛肚,安好……活着,就是盛宴!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这个世界上,没有好坏,没有对错,只是大家处在不同的频率。生命,就是在流动的时光里,拼起每一段丰富的经历,在含泪的微笑中,感受到静止的永恒。纵时光荏苒了多少生命的悲欢,我依旧是我,你也依旧是你,我们都在各自开花。
无数次回放张学友《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情绪万种,叶落的季节离别多……
是的!这世界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这悠长命运中的晨昏,人群中,敞开一扇门。缘分原本就稀薄寡淡,光是遇见就已经是上上签了。
祝你,也祝我,愿我们都能在自己的绝境里度过难关,且活得更好。如此让自己的每一天都过得更有希望,更有憧憬,更有动力,也更有难以舍弃下来的冲劲。
世上的事,认真不对,不认真更不对;执着不对,一切视作空也不对。平平常常,自自然然。
时间是公平的,珍惜它的人能创造价值,挥霍它的人只能一无所获。时间是可以计算的,分清轻重缓急,然后有规划地朝着目标持续前行,不慌不忙,聚沙成塔,终有一天,你会收获更加闪闪发光的人生。
不必纠结当下,也不必太担忧未来,人生没有无用的经历。请乘理想之马,挥鞭从此起程,趁路上秋色正好,趁天上太阳正艳,趁我们都不算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