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她看上我了,没想到是想杀我

谢望一直蒙在鼓里,他根本不知道他同庾柔的恩怨。

他们两个结仇是在很多年前,两人一次切磋,谢望失手击断了庾柔的长剑。

身为剑客,大抵都对自己的配剑珍而重之,而庾柔对此则更甚常人。盖因她练的是家传剑法,那柄剑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剑断了,她痛不欲生,从那时起就怀恨在心,要宰了谢望。

但是,此事却有两个为难之处。

其一是名分上的不当。

切磋,说白了就是持械斗殴,不要说打断一把剑,就算伤筋动骨,丢掉性命都是有可能的。虽然那把剑对她来说很不一般,但因为它毁了就取人性命,难免为人所不容。谢望和庾柔二人,在江湖上都有一定身份地位,是不能不在乎别人眼光的。

其次是她打不过谢望。

谢望其人,年少成名,初出茅庐时便挥着一只链子锤走遍三山五岳,四处找人比武。他的武功,全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招式章法虽粗浅,却胜在善于临阵机变,经验丰富至极。后来又拜野狐道人为师,习得一身玄门正宗武艺,时至今日,已成为江湖上有数的高手。

庾柔估计,如果现在立刻找他报断剑之仇,只怕除了被海扁一顿,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于是,她定下一个五年计划……想了想,可能不太够,又加上了五年,她定下两个五年计划。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五年就是一千八百二十五天。这一千八百多天里,她要抽一天出来,去全天下最好的铸剑坊,找全天下最好的铸剑师,重铸她的断剑。而剩下的一千八百二十四天,则拿来做两件事。其一是练功,早也练晚也练。不但要把家传剑法练得出神入化,还要练得毫无破绽——毕竟你要赢嘛,要杀人,那么手段就不能一般般。

其次则是监视谢望,要与他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这一点主要目的,当然是熟悉他的武功路数,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次则是要保护他,因为江湖险恶,一个大侠每天要斗很多人,干很多仗。虽然谢望武功很高,但高手一不留神被人偷袭然后嘎了的事不在少数。庾柔要报仇,就得确保谢望最后是死在她手里,在这之前谢望可不能为人所害。

最后,她还要为报仇寻一个名分。

正所谓侠以武犯禁,大侠其实是个很见不得光的职业,再光明磊落的大侠,职业生涯里也充满着来路不明的灰色收入和性质恶劣的暴力行为。之所以还称之为侠,全凭他们坚守的道义,也就是说,全靠个人修养。可想而知这种人只要走错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武林中有所谓堕入魔道的说法,可其实那些魔教中人,也不过是做了错事的大侠罢了。

而正因为两者的界限如此模糊,所以才需要用激烈手段,来昭示正邪不两立。

庾柔跟在谢望身边的用意最深之处就在于此——她要化身为一只道德之眼,只待谢望某一日行差踏错,她就会搜集他的犯罪证据,以大义名分送他下九幽黄泉。

这,就是她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第二个五年计划和第一个完全一样,所以也可以把这两个五年计划并称为一个十年计划。这个十年计划又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五年计划,另一个也是五年计划。

2

谢望是这么想的:庾女侠肯定看上我了,只不过她矜持,不好意思说。今天,我就点破这层窗户纸。

“庾女侠,从邯郸到洛阳,从洛阳到长安,你跟了我一路。我知道,你肯定有话想对我说。你看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你我二人身处荒郊野外,四合寂寂,万物无声,宁静得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咱们两个一样。气氛这么好,你有什么话,不妨现在就说吧。”

庾柔抱着他的腿,一脸茫然,“你为什么说出了一些我们根本没去过的地名?邯郸、洛阳、长安?咱们不是从赵家庄走到刘家村,从刘家村去到陵水县,然后就在山里迷路到如今,一直没走出去么?咋了,才当了三个月野人就给你脑袋当糊涂了?”

“哦,原来是这样。饿晕了,你见谅。”谢望靠着树根,半躺在地上冲她拱了拱手,然后说,“男女授受不亲,你赶紧撒开我。”

“我要是松手你就死了。”庾柔没好气道,“刚刚你昏迷了一阵,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我……我出来打猎,结果饿昏了。”

“傻瓜,你是被毒蛇咬啦!”

庾柔举起他的腿给他看,谢望这才发现自己小腿上有个伤口,此刻正流出股股黑血。若非庾柔帮他点了穴,又勒紧他的大腿制住气血运行,只怕他早就毒气攻心而死了。

“怪不得,”谢望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心里这么平静,原来是命不久矣。庾女侠,你抓紧时间把想对我说的话说完,再晚我可就听不到了。”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庾柔拔剑割开伤口,替他放出毒血,随后黛眉微蹙,俯身下去将毒液用嘴吸了出来。

当晚,他们两个睡在山洞里,将篝火烧得很旺。庾柔方才出去练剑,在河里洗过澡才回来的,此时正坐在火堆旁等着如墨般的青丝烤干。谢望中毒后一整天都迷迷糊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此时头脑虽还有些昏沉,但身子暖着,精神倒渐渐好起来了。

“我们吃过晚饭了么?”他肚子饿,腿也很痛。

“吃过了,我喂你喝的野菜汤,不记得么?”庾柔头也不回。

“我还饿。”

“饿不死就忍着吧。”

谢望闻言撇了撇嘴,尝试着挪动伤腿,然后又叫了起来,“你用什么给我包扎的?”

“从你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

“啊!为什么不撕你的?你的衣服明明比我的旧。”

“哼,”庾柔冷笑道,“虽然旧,当初买的时候可是很贵的,要不然我怎么会穿这么多年。”

无话可续,谢望沉默良久,庾柔几乎以为他又睡着了。

岂料后来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阿柔,等我们从大山里走出去,我就带你去做件新衣裳。”

从前不是称呼庾女侠吗?怎么忽然叫阿柔了?

3

“你为什么拦着我?”

在一条暗巷里,谢望手提链子锤,浑身杀气毕露,“那小子嘴里不干净,就该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不过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登徒子罢了,犯得着么?”庾柔白了他一眼,“再说了,我不是已经打过他耳光了吗?”

“那怎么够?”

“你想怎样?”她嘴角浮出笑影,“难不成杀了他?”

“你没听到他被家丁护住之后说的那些话么?他竟敢……竟敢那么辱你!”谢望火冒三丈,“照我说,今天就要他的命也不为过。”

“他说什么了,很难听么?还好我没听见。”

“放屁,你当时就站我旁边,怎么会听不到?”

“心宽一点,”庾柔伸手揉了揉他的胸口,“算了吧,被人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那小子可是本州知府的公子,今日咱们已得罪了他,要是再生事端,他老爹岂会放过我们?你还想像前两年一样,躲到山里当野人么?”

“哼,我才不怕。”

“知道你不怕,就当饶他一命好啦。”她捉住他的手腕,“走吧,回客栈。”

谢望还有些不情不愿的,但他不想挣脱。

两人回去之后,晚上吃了当地特产的咸鱼炒饭,庾柔为了哄他,还陪他喝了两杯。

可惜她显然低估了谢望的执拗和倔。

虽然被庾柔捋顺了毛,但当晚谢望躺在床上,心里总觉得不痛快。他辗转反侧,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在半夜偷偷穿上衣服溜出去了。他的轻功很好,庾柔就睡在他隔壁房间,本意是想看着他,却到底毫无所觉。

次日一早,谢望贼头贼脑,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进门就撞上了庾柔不善的目光。

“嘿嘿,”他讨好地笑,“你猜我干嘛去了?”

“你的心思还用猜?都摆在脸上了。”庾柔冷若冰霜。

谢望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庾柔抬眼望去,眉头不由一挑——那竟是一块血迹已干的软肉。

定睛细看一阵,她很快瞧出了端倪。

这是人的舌头。

“饶了他一命,但这舌头我就没收啦。”他面露得色,催促道,“咱们快收拾东西跑吧,官兵已经在路上了,被他们撵上来可是个麻烦事……”

就好像心底有邪火在烧,一股怒意倏然冲上庾柔的面庞,令谢望一看就露出畏缩的表情。但不知为何,片刻后她竟生生将这愤怒抑止了,并没有发作。只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上下扫视了他几遍。

“没受伤吧?”她问。

“怎么会?我这么能打。”他想露出很有底气的样子,可话里却赔着小心。

“以后你若执意弄险,一定要告诉我,带我一起去。”她苦口婆心地嘱咐,谢望闻言心中一颤,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

这一夜,不知她是怎么担心我。

他刚想说些什么,庾柔已率先往外走去,“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咱们快跑,可别被官兵堵住……”

至于桌上那条舌头,她看都不看。

4

她在练剑,她总在练剑。

五年了,没有一天懈怠过。

谢望满心懊丧,倘若自己平日里练功有阿柔一半刻苦,也不至于三番五次大战乔克运不下——本来想这次赢了他,当上了武林盟主,就向阿柔求亲的……现在他可没脸提了。

谢望和庾柔如今身处洛阳,外头正下着大雨。

选武林盟主这个事搞得很仓促,盖因此次洛阳比武大会举办前,老盟主兼此次赛事的举办人白巨侠,被官府逮捕了。据说,是因为他当初从山东走私大葱,用独轮车拉到云南倒卖的事东窗事发。洛阳府尹认为此案涉及数额巨大,性质恶劣,当天就批了手令把人抓了。

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们赶到这里,听到这个消息一片哗然。他们当中有不少是做大葱生意的,当时就义愤填膺地准备好了麻袋和木棍,打算等洛阳府尹下班后套上麻袋打他一顿。

当然,这事得往后放放,首当其冲的还是要把白巨侠救出来。

他们打算冲入虎头牢劫囚。

也不知当初是谁喊了一声,“咱干大事,得有个领头的呀!”

于是经过一番民主投票,在几次切磋和友好交流之后,大家推举出两个人。由他们两个比上一场,胜者便可在救出老盟主之前暂代武林盟主之位,总领全局。

被选出来的那两人其中一个是谢望,另一个便是乔克运。

谢望嘛,不必说的,他的武功人品自有庾柔可以担保。

乔克运就不行了,得说一说的,你看他名字有三个字,就知道此人不同凡响。

他身高一米八八,高鼻深目,冷白皮,曾经有过一段感情,至今还没有忘却初恋。他所用的兵器不得了,乃是两只铁鞭,沉重而无刃,正昭示着此人的力大气勇。

自从他闯荡江湖以来,以此双鞭横行天下。不少英雄豪杰一见他这两只钢鞭,就气服心折,嘴里呼延兄长呼延兄短地叫起来,令他的声名在西北如雷贯耳。

为了检验两位武林盟主候选人的实战水平,他们一共斗了三场。白天一场,夜里一场,这是在天气好的时候,等到后来下雨天,他们又在雨里进行最终的较量。乔克运战绩两胜一平,把谢望碾得连渣都不剩,直接干自闭了。

他沮丧得要死。

刚输掉比武那天,谢望回客栈后把房间的门闩上,一个人躲里头偷偷抹眼泪。不吃不喝,谁敲门也不开。还得是庾柔第二天拿剑插进门缝里,把门闩削断,托着三菜一汤进去哄他,这才令他不至于饿死。

“笑死,你眼睛都哭肿了。”她伸手揩去谢望脸上的泪水,遭到了对方的激烈反抗。

“熬夜了,我没哭。”他大声辩解。

“明白,理解。”庾柔笑嘻嘻地把餐盘往他前面一推,“快吃饭吧,吃饱了,咱俩还得去乔盟主手下效力呢。”

谢望怒视她!然后把菜汤浇在饭上,大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他一边说,“怪我,这些年在江湖上略有薄名,就骄傲自满,连练功都不用心了。我对乔克运三战失利,怪不着别人,只能怪我自己不上进。我决定了,打今儿痛定思痛,好好练功,严格要求自己。总有一天,我会把我输过的都赢回来!”

吃完,他把碗筷一放,“走吧,咱们去替乔盟主分忧。”

庾柔赞许地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收敛,流露出几分苦涩。

谢望看不懂她的表情。

直到后来他们冒雨走出客栈的时候,她才在被雨水笼罩的大街上提了一句,“你天分这么高,要是以后再勤奋努力,只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把我远远甩下了。”

“那当然了,没跑的事儿。”谢望的尾巴又翘起来了,他说话一向很臭屁。

“看来越拖我越没有机会,咱们的事要早点有个结果了。”

结果?什么结果?他疑惑地望向庾柔,见她神色恬淡,却又有些暧昧不清。忽然,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腾一下就红了。他暗想咱们的事,除了咱们的婚事还有什么?当下心中不由大受感动。

没想到我败于人手,值此辙乱旗靡之际,她仍愿同我相守一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阿柔,你对我的情意,此生无以为报。”谢望结结巴巴,感觉自己的嘴突然变笨了五百万倍,“你……你愿意嫁我,我很感激,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些话朴实,又很感人。可惜说者有意,听者无心。

庾柔:?

什么意思?

什么嫁你?嫁什么你?你嫁什么?

5

劫狱失败,大家都很惋惜。

他们哪里想得到,白巨侠英雄一世,心理素质居然不过关。大家还没来得及动手去救他呢,他已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有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东北大侠当时就不以为然道,“哼,要是我被抓去,先要狠狠骂那些狗官一顿,好结结实实受个十天十夜的酷刑再说,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男人!”

牛笔。

庾柔对这番豪言很是叹服,她心想原来所谓真男人是如此以受苦为荣,那么谢望的行为也就得以解释了——她要杀了谢望,谢望却说,“你尽管刺吧,我不会抵抗。”

“为什么?”她闻言大惑不解。

“要是没有你,当年那条毒蛇早已要了我的命。要是没有你,这些年我已不知死了多少次……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他脸上的笑容相当苦涩,“现在正好用来还你的恩情。”

原来如此。

早知这样简单,我又何必练这么久的剑?

庾柔不由喟叹,随后一剑刺入谢望胸膛,拔剑后血如泉涌,谢望仰面而倒。

这件事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盖因这几年来,庾柔想要复仇谢望的事谁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形影不离,大家还以为是在搞对象。于是此事在他们眼里,便是一场夫妻相杀的人伦惨剧。庾柔铁石心肠,痛下辣手,武林中不少英雄豪杰都十分不满,想要替谢望主持公道,不料这些人却都被武林盟主乔克运给拦下了。

原来,他就是当日庾柔同谢望决死时的见证人。

“三年前,谢大侠曾在东临府逞一时之气,趁夜持快刀潜入当地知府家中,割下了其独子的舌头。”乔克运发布在《江湖日报》上的公告是这样说的,“后来因救治不善,伤口感染流脓,那孩子在医馆中躺了两天就死了。卒年不过十七岁。此案社会影响极其恶劣,更累及孩子的老娘伤心过度发了疯。庾女侠得知此事,早有令谢望认罪服法之心,奈何力有未逮,这才忍到了半个月前,也就是九月初四他们决斗那一天。此时案发已过三年,庾女侠剑法终于大成,令恶贼服诛。此事原委,皆是他二人决斗之前庾女侠亲口告知于乔某,又得谢大侠本人亲口承认,故今日和盘托出,昭示天下。”

一众武林中人听闻如此内情,皆叹命运无常,对庾柔怨憎尽消,各自散去。

而庾柔后来也鸿雁传书给乔克运,谢过他那一纸声明。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转眼间,秋日已尽,洛阳大雪。乔克运买了一条猪肉和一尾鱼,回家做了几个好菜,同友人一起在檐廊下喝酒赏雪。奈何他的这位朋友酒量实在一般,不过两杯热酒下肚,已经全无赏雪兴致,只顾回忆往事了。

“五年相伴,我怎么也没想到,阿柔居然一点也不喜欢我。”

他几乎流下泪来。

“你好像一点也不怪她。”乔克运喝酒没个够,吃菜也迅猛,这时候已经把鱼翻了个面。

“怎么会呢……那日日夜夜,难道都是假的?”谢望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只顾自言自语。

“快吃吧,谢兄,待会儿菜就凉了。”

“我给她买衣裳,她明明很高兴的,笑得那么动人。”

“哇,天上飞过一只大白鸟啊。”

“她说什么五年计划,十年计划,莫非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么……”

“白巨侠当初也跟你一样困惑,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向官府举报了他,嘿嘿。”

“唉,也不知此生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向她问个明白。”

“谢兄,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救你?”乔克运挠了挠头,抓住他的手腕,总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乔盟主高义。”谢望无精打采。

“跟义不义没有关系,实在是你长得很像我一个老朋友。”他深情地看着谢望的眼睛,“那一年她也十七岁,我也十七岁,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谢望:?

“第一次见到你,我很震惊,原来世间竟有如此像女人的一个男人。你和她的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可惜,她命不好……如今遇到了你,简直是老天爷的恩赐,我知道她肯定还守护在我身边。是她派你来的,对不对?她知道我想她,所以才派你来。”

谢望:???

乔克运硬拉着亲了亲他的手,他想挣脱,对方的劲儿却比牛马还大。这位武林盟主充满爱怜地捋了捋谢望鬓角的发丝,“忘了庾女侠吧,你们在一起的那五年,她估计只把你当姐妹。你是属于我的,你这么像她,本来就该属于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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