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的恩怨情仇(二,第一次在广州找工作就被…)

        开始在很有南国诗意的广州玩得太尽兴了,不知不觉1998年就过了两周时间了,蜉蝣已经过了好几辈子了。我们俩口袋里剩下的孔方兄也不多了。要不是好心疼菜价贵的朋友提醒该出去找工作了,我们俩磨磨唧唧如蜉蝣,还下不了决心采取行动呢!

        就在1998年元月16日那天,南国粉红色的回忆似的早晨,我们俩起来得很早(当然,木棉树上的鸟起得更早!),还煞费苦心地打扮了一下,西装革履,着装上自以为比卓别林得体。我穿的尽管是盼回归倒计时的97年春节穿过的新西服,才一年,平常很少穿它,现在觉得还挺新的(要是当今回顾改开的时髦,却是觉得处处别扭得很)!只是有点皱皱巴巴!皱皱巴巴象那时新入锅的丝瓜穰。我的皮鞋嘛,早就穿有好几年了,那个也不碍事,好好刷一刷,刷得贼亮也挺自鸣得意的!

        从早上六点多,我们俩一直折腾到九点多了才出门!好像顾意要让招聘的单位久候一个小时,才显得我们俩那个些!象木棉花的春天等候,雾朦朦,慢腾腾升出云端,才显高大上。

        临到公交站牌前,还不明白去人才市场怎么走???!!!

        好在同事口音虽比闫老西重但嘴不比他笨,问了好几个也在心思不在候车的人,才知道要七拐八弯曲径通幽才能去到人才市场!哦,哦,要经过飞来对面巷!还有好心人接着提醒最好买一份广州地图。

        我们俩依图索骥,也还是费尽了周折,转了四、五趟公交车,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赶到人才市场!若是如此快节奏的当今,如不遇堵车,顶多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结果到时已是下午一点半了,发现人才市场空空落落的如散场了的电影院,找工作的人已不多,因为,好些招聘单位已经撤了!

        一看到招聘单位了了无几,我俩的心如初春的珠江水,也就凉了半截!

        但依然还是一家摊位挨一家地去询问:还招人吗?

          我们俩全然象无头苍蝇乱撞一气,不论什么工作,也不论合适不合适,见了摊位就问!

        可最终快到摊位尽头了,居然还没有一家合适的!

        为什么?我们是从几万人的大单位钢铁厂出来的,原来还想着这边的钢铁厂总会招工吧,可那天就根本没有发现钢铁厂招聘的!

        灰溜溜的我俩只有暂时选位置休息了一会儿,冷不丁看到一份招聘的广告上写有高薪招聘推销员,经验不限!有意者从速!

        同事一看就来劲了!别看他一连两周都不早勃了。

        他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急急火火地问:还要人吆?

        有道是: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

        同事气喘嘘嘘连续问了好几次,我想招聘的人肯定是听到了的,只不过不想和陌生人聊天,他们自己几个聊天兴致勃勃得很,完完全全就好像不是在招聘,倒是像吃饭聊天,因为,他们正在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哪管还有应聘的呢?

        耐心等待一下吧,我们也饿了,看着别人吃饭喔,自己干咽了几口水,越发更饿了!早知道这样,哪会在早晨兴奋得连半个鸡蛋都吃不下呢???!!!

        但也只有忍住,好不容易等他们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二点半了!

        我们俩虔诚得象拜菩萨一样,恁是还陪着笑,或者是跟着他们笑我们傻傻的笑一个!

        有一个招聘的负责人吃完饭了,为了扮足派头,慢悠悠抽了一支烟,还大惊小怪地说:“呵呵,忘了刷牙了!吃完饭哪能不刷牙喔?”遂看似急急忙忙实乃老态龙钟地掏出来洗漱工具,倒是又悠闲又自在逍遥地进了洗手间去了!

        其实,最有耐心的还不是我们俩个找工作的,倒是他们当中的一个小姑娘(我见她挂着胸牌上写着职位:人事文员,那时居然不明白她究竟是干什么的?什么是人事?什么是文员?我们俩当时还闷在胡卢里呢!),她一而再,再而三慢条斯理地整理收到的简历,全然不顾我们俩的询问!我们俩也着急不得,却悄悄话开了:这个小姑娘打扮得不错,人又长得秀气,只是个儿低了点。哟!施了粉怎么不细心点,沒盖住小小的美人痣,怎么就盖不住鹊斑呢?

        千等万等,那个负责人可能熬春宵了,回来了的路上,就那么几步路,居然呵欠连天,最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比他走的路长多了,把小姑娘吓得不轻,竟掩着嘴不敢说话了!

        还是同事会打圆场,忙递上一支白沙烟,替他点着了,自己也点上一支抽着,过了好漫长一会,才开腔:领导,还招人吗?


        附拙诗一首:

                  好一个木棉花的春天

            懵懵懂懂的我

            听不懂广东话

            不知道还有木棉花

            初遇时一树树

            光溜溜的枝丫

            还有薄暮和晨光

            似飞天蜘蛛网

            萦绕于心

            那年初春好冷

            却遇木棉花红似烈火

            烈火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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