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在我身边II(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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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竹的答复,仿佛是注入我体内的一针可以让筋骨俱散的药剂,我感觉整个之前被冻结的身体开始松散开来,而身体因为松散产生了许多缝隙,血液带着一丝暖意渗透进这些缝隙里,痒痒的,很惬意。

可我仍旧说不出话,因为艺竹给我的,完全不是我想象过的答复。我以为她会沉默,或者即便有所回复,也是敷衍之词,甚至,我可能还会收到一张毫无意义的好人卡。可现在,这个本来能令我足够兴奋和满意的消息,让我整个神经系统措手不及,语言神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能力。我知道我好一会就在那傻愣着,艺竹的表情先是冷静,接着露出了一丝温暖,温暖之上有增加了一些笑容,那笑容愈发灿烂起来,月牙般的眼睛形成了一道令我熟悉又期盼的美景。

“你不相信,还是,不满意我的答复?”艺竹的语调有些调皮,就像我第一次载她回学校时一样。那个我第一次相遇时看到并喜欢上的调皮,一直是随着我和艺竹的不断熟悉慢慢消散的,我不清楚这种消散是否是因为之前被我定义而且经营过的暧昧关系,我一直期盼,今日终如愿。

我恨不得一把把艺竹报在怀里,让她感受我心脏此时展现出的,最厚重和温暖的力量,艺竹用笑容传递给我的温暖,让我把自己的冻结的身体,完全融化了。

“谢谢你!”这是一句在此刻略显奇怪的话,只是我真的是要感谢她在此刻让我心头最不安的那一处冰雪消融,我终于要告别此前的暧昧和没完没了的猜测,过一个正常有爱的生活。

艺竹没说话,把此前一直揣入上衣口袋的胳膊,从里面抽出来,挽住我。

新毅携修竹请我和艺竹吃饭,说是像我们道喜。新毅跟我说,他一入学就和我有亲人般的感觉,只是不曾想,还真的就成亲人了。新毅自从和修竹在一起,感觉上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修竹的熏染,稳重的作风锐减,经常就嬉皮笑脸起来,虽然如此,我们宿舍每个人都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收获修竹而表现出来的巨大欢乐。

新毅的快乐也是应该的,自他和修竹恋爱伊始,修竹就把他从上到下包装的体体面面的。新毅每次约会回来,总是会收到修竹的电话,问下平安,再给一些叮嘱,感觉他俩似乎更换了男女身份,新毅才是这二人世界里,被关爱和保护的那个。

新毅这个平日里热衷于扎进女人堆里的家伙,竟然痛改前非,不和修竹在一起的时候,就去锻炼身体,他说修竹喜欢他身体更加的强壮。瓜多因此嘲笑了新毅一番,说新毅锻炼身体另有目的,至于什么目的,瓜多只是嘲笑,大伟也附和着。

我与艺竹的恋爱生活,与新毅与修竹的比,就平淡了许多。去家教的时候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资毓,资毓边听我说,边吃吃的笑,一边笑,一边说着“厉害,厉害。”我也跟着笑,我们又笑的不敢出声,怕惊动了客厅里的资毓父母,也怕惊动了隔墙而坐的艺竹和资妍。趁着我的兴致,资毓和我聊了许多,资毓说他本来很抗拒家教这件事,原因很简单,一是他自己不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取得一个好成绩,因此他不觉得他需要一个家教;而另一方面,他的原本认识里,出来做家教的学生都是些很无趣的人。他还告诉我,起初他给我的微笑,都是装的,只不过慢慢的,他开始喜欢我的家教风格,喜欢我在休息时间给他分享的心得和故事,自然他也非常关注我和艺竹的进展,用他的话说,这本就应该是天作之合。

这次家教是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在离开的时候,资毓跟我说明年再见,我没回答,只是和他挥了挥手,我不知道明年我还会不会再教他,一切未知,但我知道的是,收获艺竹,这就够了!

每个人都在最后尽心的准备着期末大考,虽然每个人努力的程度不同,但至少大家还延续着高中学习习惯。期末考一过,整个校园比往常多了几分熙攘,大家开始准备放假回家,已经预定了火车票的一脸欢喜,那些仍在为车票而愁眉不展的也大有人在,买没买到票,成了时下的流行语。

修竹的学校放假比我们晚,艺竹等着和她一块回家。这个情况令我和新毅都很高兴,我比新毅更高兴。我和艺竹都处在放假状态,完全可以毫无压力的惬意相伴,而新毅,则需要在每天很长的时间里,躲在医学院的某处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但这种等待,也是体现爱的重要方式。

我和艺竹决定趁着这一段自由的时间,感受一下冬日的三秦风情,品味一下汉唐遗风。至于新毅,就让他在医学院的角落里呆着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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