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餐】巴菲特丨改变巴菲特和芒格命运的一次合作
张潇雨
昨天
【加餐】巴菲特丨改变巴菲特和芒格命运的一次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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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音频转述师：徐惟杰丨
我们继续来讲巴菲特。
在上一期专栏里，我们说到了芒格对巴菲特的影响，也提到了两个人实际上是认识16年之后才真正走到一起，并且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做投资。
不过在这16年间，他们已经合作过很多次，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次，也是奠定了巴菲特投资帝国的最大秘诀之一，就是1968年他们对一家叫蓝筹印花公司的投资。
在讲蓝筹印花这家公司的特别之处之前，我们先来简单说一下巴菲特和芒格的第一次合作——1966年他们联手投资了一家叫做霍克希尔曼-科恩的公司。
丨巴菲特和芒格的第一次合作
霍克希尔曼-科恩是一家位于巴尔的摩市中心的百货公司，当时这家公司的老板科恩家族和一些主要股东都想出售自己的股份，后来他们就找到了巴菲特。
于是巴菲特拉着芒格一起飞去了巴尔的摩，到了那里之后，他们立刻喜欢上了科恩家族的人。这家人简朴、正直、城里到处都有他们的熟人，虽然很有钱了但是还开着一辆小破车。
巴菲特和芒格看了科恩公司的资产负债表，并出价1200万美元收购这家公司。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此时的巴菲特还沉浸在格雷厄姆的“捡烟蒂”的投资理念里。科恩公司的价格的确便宜，业务也说得过去，但用后来巴菲特的话说，他们是用“三流的价格购买了一家二流的百货公司”。
1966年1月，巴菲特和芒格以及另外一个合伙人一起成立了一家叫做多元零售公司的控股企业，用这个公司收购了科恩百货，其中巴菲特占股80%，芒格和另外一名合伙人各占10%——再次说明一下，这个时候巴菲特和芒格还是各自为战，各有各的投资企业，这次投资正好是两人第一次合作，时间是在两个人认识的7年之后。
然而这笔投资并不算特别成功，其实它恰恰显示了格雷厄姆“捡烟蒂”理念的一些局限性。
比如，虽然价格便宜，但当时科恩公司所在地还有三家其他的百货公司，所以竞争相当激烈；再比如，当时4家店只要有一家安装了电梯，其他三家也必须跟进；一家升级了展示橱窗或者购买了收银系统，其他家也必须如法炮制，时间一长就提高了公司运营的成本。
后来巴菲特给这种行为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比喻，叫做“在看演出时踮着脚”——意思就是说，如果前面有一个人想踮起脚来看得更清楚，那么后面所有人都会跟着做。
还有一个经典例子就是航空公司的“常旅客计划”——本来第一家公司推出常旅客计划，比如金卡银卡项目，是为了提高用户忠诚度，增强竞争力。但这个举措一出，所有其他航空公司也会跟进，结果每家公司的成本都提高了。
所以，后来巴菲特有一个重要的投资理念，叫做“买垄断不买竞争”，意思就是他很喜欢选择已经获得了胜利的公司，然后长期持有，获取超额收益——想想可口可乐、吉列剃须刀，甚至前一阵子刚买的苹果，是不是都有点这个意思呢？
用《孙子兵法》里的话说，这就叫“先胜而后求战”。
所以最终，多元零售这笔投资并不是很成功，因为科恩百货在后来的表现着实一般。不过总体来说，百货公司的现金流还不错，于是他们可以有一些剩余资金来做别的投资，这时候，他们盯上了蓝筹印花，而这家公司也改变了巴菲特和芒格两个人的命运。
丨改变两人命运的第二次合作
我们先来介绍一下蓝筹印花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蓝筹印花公司总部位于加州洛杉矶，它的主要业务是发行一种礼品赠券，也就是所谓的印花。这些礼券是提供给类似于超市、加油站这种商家的，然后商家再把礼券以促销手段的方式发给消费者，消费者收集到礼券之后，攒够一定数额就可以去蓝筹印花公司换一些赠品。
当然，这个礼券不是白送的，商家需要购买蓝筹印花公司的礼券，或者在蓝筹印花公司那里存一笔钱。这就是蓝筹的主营业务。
这种业务在现在听起来稍微有点过时了，不过我们可以简单介绍一下当时的背景。
我们在讲美国零售简史的时候提到过，战后美国的五、六十年代，是经济发展非常迅速，零售行业也在大变革的时代。那时候商家营销的手段相对有限，这种礼券形式就很受大家的欢迎。基本形式就和现在的信用卡积分差不多，顾客每花一美元就能得到一些礼券，然后可以换一些赠品。
后来这种形式越来越受欢迎，于是在1956年，九个超级大零售商，包括雪佛龙石油公司、加利福尼亚食品连锁店等等，就联合成立了蓝筹印花公司，在大公司的扶持下公司生意很红火，慢慢成了加州最大的礼券公司，最后就出现了垄断问题。
在1965年的时候，蓝筹印花公司和它的9个大股东被提起公诉。经过两年的审理，1967年6月，联邦法院作出了判决，要求蓝筹印花公司彻底改组，转变成一个公众持股的公司，也就是最开始的9个大股东不能完全控制公司。
这家公司基本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进入巴菲特和芒格的视野的。
不得不说，巴菲特在判断企业入股时机方面，的确水平很高。不过，这些并不是他们两个看重蓝筹印花的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蓝筹印花公司账面上充沛的现金，用巴菲特创造的词来说，叫做浮存金，英文是float money。
这个浮存金，就是巴菲特打造自己投资帝国最核心的秘诀之一。
巴菲特定义的所谓浮存金，就是一种低成本的，在一定时间内可以自由支配的现金形式的负债。
用蓝筹印花公司这个例子解释就是这样的：作为蓝筹印花的客户，也就是超市和加油站等等这些商家，它们需要预先到蓝筹印花存钱，或者先行购买它的礼券，然而这些礼券的发放，加上礼品的兑换，都是之后才需要进行的，这就意味着蓝筹印花的账上会常年停着一大笔可以自由支配的现金。
实际上，1968年，巴菲特和芒格投资蓝筹印花的时候，公司账面上已经有了6000万美元的浮存金，而蓝筹印花公司的管理层却没有好的赚钱门路，只是把它放进银行来收点利息。
实际上，很多人说巴菲特的投资帝国是建立在保险行业上的，这句话没有错，因为保险行业也是能产生大量浮存金的行业——人们总是先要交钱买保险，理赔总是之后才发生。于是巴菲特可以利用账面上的现金去做更多的投资，而且这个钱还不是自己的，是别人给的。
巴菲特第一次见到这种模式的生意，其实是大学时期了解到格雷厄姆担任董事长的GEICO保险公司的时候，而他见到蓝筹印花，就知道真正操作的机会来了。
当时蓝筹印花公司已经过了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而且管理层过于保守，所以公司的股价很低。于是巴菲特和芒格开始大量买进蓝筹印花公司的股票，很快他们就积累了足够多的股份，直接进入了公司的董事会。
进入董事会之后，两个人就接管了投资委员会，开始为蓝筹印花公司那些沉睡在银行的存款寻找好的投资渠道。
很有意思的是，蓝筹印花公司的主营业务其实是逐渐没落的。在1970年，公司年销售额超过了12亿美元，但是很快就进入了衰退期。等到1982年，销售额已经锐减到900万美元，到了90年代只有几十万美元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在这期间，巴菲特早已把公司彻底转型成了一个投资控股公司，所以单看蓝筹印花这个公司实体，它的价值不降反升。这就是巴菲特的厉害之处了。
实际上就像我们之前所说，虽然这时候巴菲特和芒格两个人相识已经接近十年，友谊日益深厚，经常有各种思想上的沟通。但是两个人真正开始携手做投资，是从多元零售和蓝筹印花开始的。
尤其是蓝筹印花公司，账面上现金非常充沛，这为两个人搭建了一个非常好的合作平台，两个人也抓住了这个契机，通过蓝筹印花公司开展了一系列的投资和收购，并且大获成功。这也为后来巴菲特和芒格的伯克希尔·哈撒韦时代打下了重要的基础。
下期专栏，我们就来看看巴菲特用蓝筹印花公司的浮存金，到底做了哪些经典的投资案例。
张潇雨
从多元零售和蓝筹印花这两个案例中，你学到了什么呢？欢迎写在留言区和大家交流，我们下期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