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这样静坐在你身旁

日光强射,站在阳台上皮肤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南方的炎夏到了。

躲在房间打开空调,突然怀念儿时在家乡的夏。宁静的午时,只听到蝉鸣,抑或外婆摇蒲扇的声音。由于从小到大我家离外婆家很近,读书的时候中午基本都是去外婆家吃,包括周末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下意识要打个电话给外婆外公,问他们打算做什么菜。

夏日,午饭过后人都会午休,总要睡一睡才能捱过下午的时日。每每这时,我会懒懒地坐在外婆身侧,而外婆会先拿出一串佛珠,我们也称为“嘛尼”,坐在床上一边转动佛珠一边轻声念着祷文。据说意思是求保佑家庭和睦,子孙安康。直到按佛珠穗上的小珠数字念完108颗佛珠的圈数,外婆就把佛珠包起来放好。摇着宽大的蒲扇,静坐一会儿,再躺下歇息。我则一直在旁边安静地摆扑克,一些从外婆那里学来的小游戏。

蒲扇的微风轻轻拂过,年少的我也不会因夏日炎炎而心生烦躁,一老一少也不必过多言语,只有在我摆扑克算不出的时候,外婆从旁提点一声。就这样,时间缓缓流淌,当下的氛围安谧,好像一切都是那么不慌不忙。彼时的夏天是没有空调的,却也没有这般让让狂躁。

长大后辗转于不同的城市,来到南方。为生活奔波,为工作烦恼,为琐碎忧愁,社会将生存的方方面面就这样一股脑儿地砸过来。从最初地慌乱应对到现在,可以有条不紊地控制节奏,再不是懵懂无知的白纸,会妥协,会吃亏了涨心思,会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更舒坦。

只是失意的时候,还是会想到长在外婆身边的日子,就如孙燕姿在《天黑黑》中所唱的“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很多人生道理,老太太早就告诉了,而彼时的少女未发觉。她同父母教会我最大的品质,就是感恩,这个品质保佑着我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总有一份平稳。

现在,外婆已年近九十,精神早已不如当年,更嗜睡,也糊涂了些。但我仍愿意静静地坐在你身旁,在你要蒲扇的微风里,听你唠叨过去的故事,讲讲朴实的生活道理,慢慢度过一个个不慌不忙的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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