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村里的那条河

《网络图片》


      早年,新村里的那条河,是从62号公房附近为起点,再正确一点,是从紧邻62号的控江二村小学的操场,靠南面的大草地边缘开始的(原先,河边还有我们学校的养猪场),经过61号,然后是我们家门牌,再过去是45号、44号、、、、、、一直到37号那里就转变成了T字型分叉。朝南一头穿过控江路,沿着控江中学的大操场南面,径直就进入了唐家塔农业生产队的一大片菜地。朝北一头穿过永吉路、延吉中路和靖宇中路,最后流入东走马塘这条大河。途径控江一村、二村、六村,就像一条长长的碧水玉带,穿行在新村的公房、花园之间。这还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事。

       说起新村里的风景,还数我们46号这一带的河边,最为漂亮。河的两岸,长满了一排排高高的杨柳树,直插蓝天白云。夏日,河边浓密的柳荫犹如一块块浓绿色的瀑布,倾泻而下。微风轻吹柳枝,像少女长长的秀发,时而轻拂水面、时而随风飘扬。河岸边的杨柳,就数正对我家窗台的那一棵最为高大雄伟,树径足有六七十公分粗。如果说它的柳荫能遮天蔽日,那肯定是在吹牛。但是要选夏日里避暑纳凉的最佳地,就非它莫属了。

       春天,常有小朋友站在河边的杨柳树下,踮起脚尖,扯过柳枝,折下一根最让人中意的。那时的柳枝,满是新发的嫩绿柳叶和淡黄色柳花。柳枝底部只要撕开一个小口,一手捏住中间的木质枝干,一手连皮带叶地使劲捋,瞬间就能捋成一个个嫩绿色的柳叶大绣球。春天里,小朋友们来到河边比比谁捋的绣球更大、更漂亮,那是件让人再惬意不过的事了。

        河岸上长满了狗尾巴草、蟋蟀草、油葫芦草、小鸡草、、、、、、最多的还是要数那种叶子有点像胡萝卜缨子,花瓣是白色的,花心鲜黄,却有股浓烈的难闻香味的小野花(如今早已看不到了。小时候曾经和我们朝夕相处的不少野草、野花和小昆虫,现在都已看不到了,这种现象着实要让人有所担忧了)。紫红色的野豌豆花娇小而艳丽,还有金黄的蒲公英花、粉色的野喇叭花、、、、、、。我最喜欢的还是九月里的水蓼花,穗状的花序,粉色的、浅红色的、桃红色的、、、、、、层层叠叠,开得如火如荼。常在贴近河岸的近水处,一开就是一大片,一阵风吹过,一片片的粉色在微风中翻动,让人看得如痴如醉。河边还长有不少的菖蒲,挺拔的菖蒲叶就像一把把翠绿色的佩剑,男孩们常折下它,当作宝剑来比试。河边的“水花生”却犹如一块块草绿色的地毯,从河岸边一直铺延到河的中央,一大片一大片地飘浮在河面上悠悠然然,蜻蜓、豆娘、蜜蜂、甲虫、、、、、、各种各样的昆虫都喜欢在上面作个小憩。

       河岸上还有一些高大挺拔的洋槐树,到了四五月,雪白色的洋槐花开得铺天盖地,一嘟噜、一嘟噜地挂满枝头,站在墨绿色的树荫下,空气里塞满了的阵阵槐花香甜味,简直要把人熏的憋不过气来。

       在高高的洋槐树下,也簇拥着一些不起眼的小叶女贞树。七月里的一天,忽然发现河岸边传来一阵阵的虫鸣声,似金玲的叫声,却又更加缠绵不尽。似普通的蝉鸣声,但比蝉鸣更绵柔悦耳,且细声娇气。循着这声音仔细寻觅,竟然在小叶女贞树上,找到了这些好可爱的小精灵(那时还不知道它的大名就叫草蝉)。小巧玲珑,都还没有手指甲盖大,一对亮晶晶的透明翅膀,罩在草绿色的身躯上。轻轻地把它放在手背上,却并不急于要飞走,不多一会儿,竟然还若无其事地自鸣自唱起来。后来不知为什么,却又飞到了我的衣服上。爬在衣服上又是敞开歌喉,一鸣再鸣,真是个不怯场的小精灵。

       河边的那些亮晶晶、五颜六色的豆娘可真漂亮。无论是在岸边的杂草丛间,还是在波光荡漾的河面上,都能见到它们那三三两两、轻盈穿行的小身影。河面上还有威风凛凛、蓝绿色的大蜻蜓在来回巡视、、、、、、夏天的早晨,我常在小河边徜徉。孩子们的到来,自然会惊动草丛里的青蛙,不时能听到青蛙往河里跳的扑通、扑通声。草丛中的露水,也常常会弄湿孩子们的双脚,别管它,随着我们的脚步声,躲藏在草丛里的蚂蚱、纺织娘、蟋蟀、、、、、、等各种各样的虫子纷纷都从草丛里蹦出来、飞出来,这可正中了孩子们的“小诡计”。大伙儿分头去追逐自己喜欢的,玩的不亦乐乎,全然不顾满头满脸的大汗淋漓。

       我常把那些玩腻了的蚂蚱等,拿回家去喂养、犒赏小鸡们。我们也常在河边的草丛里,仔细搜寻那些只有男孩子们才喜欢的蟋蟀草,勇猛的好蟋蟀也需要有好的蟋蟀草来匹配,才会让人更放心。

       河边也是捉蟋蟀的最佳之地,清晨,每当天还朦朦亮时,窗外的蟋蟀声,一片喧哗正当时,一浪高过一浪,时而还夹杂着鸣声悦耳、赛如琴声的油葫芦的高昂吟唱,这样的时刻,最吸引那些喜欢蟋蟀的男孩子们。暑假里,天还没亮。正当全家还都在睡梦中熟睡时,蟋蟀们的吟唱搅动着我的心,让我无法再安睡。我小心翼翼从窗口爬出去(窗外不远处就是小河),这里到河边的距离最短,影响家人的动静也是最小。可惜每回都被“熟睡”中的父亲逮个正着,着实让人郁闷了一阵子。

       怪不得画家们也喜欢这里的风景,静静地坐在河边,对着小河、杨柳画上半天。全然不顾身后那群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小屁孩们的调皮和捣蛋。

       清晨常能遇见来到河边捕捞鱼虫的老汉,骑着自行车从老远的地方赶来,提溜着长长的纱布网兜,顺着河边不停转悠,边走边捞。河边密集的鱼虫,常常能把河水都给“染红”。不多一会儿,网兜里的鱼虫就被灌满了,老汉吃力地把鱼虫倒进自行车上的一对大铁桶里,一次又一次,终于,两个铁桶都装满了。看着那些紫红色的鱼虫在桶里隐隐蠕动,老汉甭提有多高兴,满载而归地骑着自行车走了(那些鱼虫都是喂养观赏鱼的上等饲料)。

       夏天的早晨,大哥哥、大姐姐们最喜欢到河边的杨柳树下去复习功课。他们有的站在柳树下背靠树身,有的坐在柳荫下的草地上、有的专心致志地看着书本、有的却在小声朗读课文、、、、、、没人会大声喧哗。只有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在河边的草丛中到处乱窜,有的还边跑边喊,打破了河边的宁静空气,直接影响了大哥哥、大姐姐们温习功课的好心情,真是些人见人厌的坏孩子。

       春天里,燕子又飞回来了。常常在河面上飞快地掠过,时而又穿梭在密集的柳枝间,来了又去,也不知道疲倦。正应了一首我们小时候学过的童谣: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什么,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四月里的柳絮漫天飞舞,河面上犹如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柳絮接连不断地飞到了各家各户晾晒在屋外的被子上、衣服上、毯子上、、、、、、,既然粘上了就不容易掸掉,难怪一些主妇们总要埋怨、嘀咕几句。上课的时候,我们的教室里也时常会飘进来这些不速之客,不停地在老师同学的眼前飘荡,惹得同学们忍俊不禁,不注意听讲,好几次都扰乱了课堂次序。个别的同学还会挤眉弄眼,趁机做个鬼脸,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那时,我们46号的屋山头有一条弹格路,横跨小河。为了让河水流通,路基下都会埋设涵洞,涵洞的两边出口处,各有一个四五米长、宽约六七十公分的水泥台阶。夏天里,小孩们喜欢坐在水泥台阶上,光着脚丫浸没在清凌凌的河水里,清凉爽快,让人心旷神怡。河边长着不少的菖蒲,挺拔的叶片像根根直立的宝剑,还有股浓烈的刺鼻香味。一群群的穿条鱼、嘟嘟皮鱼在河面上游动,时聚时散在菖蒲周围,一有危险,就会躲进菖蒲丛中。

       河里,还有行动敏捷的水黾,不时地摆动两对细长的双足,飞快地滑动在水面上,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大伙儿都在专心致志地欣赏美景。突然,不知是哪个坏小子使劲地搅动起双脚,打破了河边的宁静,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周围同伴们的衣服。跟着,大伙儿也都不约而同地学起坏小子的样,把脚下的河水搅得天昏地暗,吓得那些小鱼小虾们全都四散逃命,顷刻之间就不见了它们的踪影。

       小伙伴们在水泥台阶上最喜欢玩的还是“引蜻蜓”。河面上常有一些蓝绿色的大蜻蜓,不停地在来回盘旋,很少会有停下休息的时候,所以孩子们很难逮到,但要说容易也容易,就是要先捉到一只蜻蜓(这才是最难的),把先捉到的那只系上一根细线,线的另一端缚在小树枝上,然后来到河边舞动树枝,带动诱饵也跟着一起“舞动”。河面上盘旋的大蜻蜓就很容易上当,误以为是它的同伴在向它召唤,于是欣喜若狂、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情意绵绵地缠绕在一起。那时去逮就是手到擒来,十拿八稳的事。记得有永祥、来根、毛毛、章龙、黑皮、大明包、田纸头、、、、、等,许多小伙伴都热衷于来此“引蜻蜓”。为了能吸引更多的大蜻蜓朝我们飞来,小伙伴们居然还发明了“引蜻蜓”的小歌谣,口中念念有词,不约而同地一起来吟唱:金玲、金玲、蜻蜓到我家里来。金玲、金玲、、、、、、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至于这首歌谣是否真具有招来蜻蜓的效应,其实谁都没有在意过。

       杨柳树的树干上,常常会有一些疤痕,有的还在不停地往外渗“水”,这正是金龟子们最喜欢吸食的“营养汤”。金龟子来到这里,就不肯再走,一心一意地只顾吃饱喝足。捉金龟子就是要找这样的地方,常能见到六七只、十来只的金龟子一起静静地趴在这里,偶尔也能捉到几只更为漂亮的银龟子。但是,有时也会遇到那些令人讨厌的棕黄色金龟子,孩子们戏称为“赤屁虫”,面目丑陋不去说,还有股说不出的难闻味,从没有人会去捉“赤屁虫”来玩。孩子们通常是用一根细细的棉线缚住金龟子,牵着线头让金龟子来回地飞,是我们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金龟子飞累了孩子们就会找块西瓜皮,让它们趴在上面小憩片刻,也是个不错的小主意。

       说起金龟子的漂亮自然也不能忘记杨柳树上常有的不速之客——天牛,天牛的飞行姿态最为优雅、好看,即使受到惊吓和危险,也不急于马上要飞走,而是慢条斯理地展开双翅,然后腾空而远去。

        夏天的知了也是孩子们的最爱,杨柳树上的知了叫声,常常响彻小河两岸,吸引了不少小孩的注意。那些技艺高超的小孩,有的甚至能爬到高高的柳树顶端去抓知了。大风把柳树的枝干吹得不停地来回摇摆,特别是在柳树的高处,晃动的更厉害,吱呀吱呀地响个不停。只见小勇士们的身影,在浓密的柳荫之中,时隐时现。看得树下的人真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在浓密的柳枝之间偶尔也会发现几只鸡蛋大小的蛾蛹,剥开那些牢牢的茧衣,就能发现里面住着一个大拇指般粗细的蛾蛹,深褐色的,一触碰到它就会频频摇头,孩子们戏称它们为“东南西北”,大伙儿轮番把它捏在手里,只要它一摇头,大家就唱:东南西北,拿嘛赤膊、、、、、、一直唱到蛾蛹累的再也不摇头了,大伙儿才想起,该去找找别的乐子了。

       当然,杨柳树上的那些色彩斑斓、狰狞可怕的“洋辣子”,也在我们的童年记忆中占了一席之地。有一年的夏天,傍晚的太阳光还是明晃晃的,小朋友们刚洗完澡,这时正是乘风凉的老辰光。河边的杨柳树上,白天因为喷洒了农药。此时满地都有那些中了毒的“洋辣子”,奄奄一息,有的还在作最后的挣扎。有个叫海林的男孩打着赤膊从杨柳树下经过。不料邻居家的一个大孩子,因为好奇,捡起了一条趴在叶子上的“洋辣子”,朝着海林就扔了过去,不料正好落在他的背脊上。突然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着实让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海林一边大声哭喊,一边不停地在蹦跳,直往家去,可见这种“洋辣子”的厉害。不知海林后来伤的怎样,也没去问过。

       偶尔在河边也会发生一些有惊无险的事,有一天黄昏,邻居家一个叫炳伟的小孩,站在河边的水泥台阶上玩,不知怎的脚下一滑,就掉到了河里。说时迟那时快,刹那间我本能地伸出手去,一把就将炳伟拉了上来。事后他妈妈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劲地夸我,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夏天里,有些胆大的孩子,竟然把家里的大木盆搬到了河里,也许是太想尝尝划船的快乐滋味。坐在木盆里的孩子用手代浆,显得手忙脚乱,毫无分寸,木盆在河里不是东倒就是西歪,险象环生。还是岸边的小孩聪明,把脚上的木拖鞋脱下来递给他,大家也连连为木盆里的小孩加油叫好。后来总算是有惊无险,小“船”稳稳当当地靠了岸。

       早先,河岸边还能看到一些螃蟹(六十年代后就不见它们的踪影了),青灰色的,生性胆小,一般都在居住的洞穴附近活动,遇到危险,就可以迅速溜进洞里。所以捕捉它们,也非易事。螃蟹还有一对令人生畏的大螯,见到人就会高举大螯,特别是一些蟹大王,不但螯大凶猛,浑身还红的发紫,让人有点发憷,足以让一些胆子小的人退避三舍,不敢靠前。小时候我也有过被蟹螯夹得嗷嗷叫的经历,所以很少会去招惹它们。偶尔也会去捕捉一些个体不大的小螃蟹,也好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捉螃蟹只需要找一根尖尖的竹片之类的东西,蹑手蹑脚地来到螃蟹的洞穴处,看到洞口的螃蟹,千万不要去惊动它们,以免螃蟹藏到洞底,那就无计可施了。把竹片迅速地朝洞穴深处插去,切断了螃蟹的退路,捉拿它们就是十拿八稳的事。不过也要小心它们的蟹大螯,千万不能随意去触碰,不然后悔就晚了。

        小时候常会站在窗台上,朝着窗外不远处的小河那边去瞭望,总盼望着能看到来河边捕鱼的那些孩子们。原来,小河虽然不宽,却因和东走马塘河的相通而最终流入黄浦江。所以,因为潮汐的关系,黄埔江里的黑潮(那时,就已经出现因为工业废水的流入江河而导致的严重河水污染),也会回流到小河,导致河水严重缺氧,迫使河里的鱼儿们上浮,特别是那些鲫鱼,露出了半个脑袋,见人也不害怕,嘴巴吧唧吧唧不停地一张一合,使劲地去呼吸空气中的氧气。

       这种现象可让新村里的孩子们乐坏了,有拿鱼叉的,有拿网兜的、、、、、、全都兴冲冲地朝着河边赶,谁都不愿错过这个绝佳的捕鱼机会。这样的场合当然也一定少不了我,我有一副先前用自行车轮胎钢丝磨制的鱼叉,也学着那些大孩子,一手握着鱼叉,两眼紧盯着河面,来回巡视。只是战绩并不咋地,能叉到三五条小鲫鱼就算不错了。不像那些捕鱼高手,手里拎着一大串鱼儿,沉甸甸的足有二三斤。可让我们这帮小孩羡慕死了。

        偶尔,也会有人来河边支上板网,静静地等上一个时辰,拉上来的却都是小鱼居多,极少会有大鱼。我却曾遇到过一次逮着大鱼的绝佳好机会(极为罕见)。小学二三年级时,有一次来到河边,照例又要去“巡视”一番,竟然在一片蔓延到河里去的“水花生”(一种水陆两栖植物)丛中,发现了一条露出了半个脊背的大鲫鱼,足有一尺长。让我的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的我,全然不顾一切地扑向大鲫鱼。尽管二手已经按住了大鲫鱼的身躯,但是却根本无法握得住溜滑滚圆的鲫鱼宽阔胸背(手小鱼大),更要命的是,生气了的大鲫鱼,突然发起威来,鱼尾猛地一阵乱甩。只听见一阵子噼里啪啦的水溅声,飞溅而起的水花扑面而来,溅得我满脸都是,还眯住了我的双眼,等到我再睁开眼睛,早已两手空空,不见鱼影。白白高兴了一场。

       小河也有变成汪洋一片的时候。那时新村里的下水道排水功能不好,接连下了几天大雨后,马路上的积水常常会深达膝盖。于是,窗外的小河就看不见了,外面是一片浑黄色的水泽王国。小孩子们却兴高采烈地在积满大水的马路上跑来跑去,还故意把水花溅得满身都是,有些小孩竟然互相泼水、打起水仗来,弄得个个都像泥猴,回家后免不了要遭到父母一顿臭骂和挨打。

       太阳出来了,新村里的“洪水”也退去了,河岸边那些低洼处,积水排不出去,就成了好几个大水塘。有几个大孩子下到水塘里去碰碰运气,居然摸上来好几条大鲫鱼,让我们这些小孩子全都羡慕不已。

        让人稀奇的事后面还有,几天后小河里竟然发现了好些小金鱼,五颜六色的金鱼在河里摇头摆尾、悠然自得,让我捡了一个小便宜。后来才知道,河里的小金鱼是杨浦公园里“溜”出来的。因为“涨大水”,公园里的金鱼池都被水淹了,小金鱼们乘机而溜,被四处蔓延的“洪水”带到了小河里。

       让孩子们乐此不疲的还有打水漂的游戏。那时,河边随处就能找到一些碎瓦片、碎瓷片之类的东西,挑几块平整点的,就是打水漂的上好家什。有些高手们的水漂,打出去能在水面上接连跳跃十多下,最后因为失去了势头才会慢慢沉入河底。孩子们你打一片,我打一片,兴趣盎然,大家互相比试着,常常处于胶着状态,直到玩累了才想起要回家。

       七十年代后,因为城市的改造工程,新村里的小河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一栋栋新建的楼房取代了原先小河的位置,让人无限怀念和惆帐。同样时段,新村里的那些大花园也一起消逝了,替代它们的也同样是一幢幢的楼房。随着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城市居民住房拥挤不堪的现象也在渐渐地得到了好转。

       但是新村里的居民不能忘记,我们曾经有过的小河、花园,那些年代里给大家带来了那么多的欢乐和美好时光。人们从来没有忘记过它们,小河、花园的倩影常常出现在人们的脑海里,像一幕幕的电影在回放,它给居民们带来的那么多欢乐和美好让人一生都无法忘怀,是我们一生中最值得怀念和留念的美好时光。

        想起河边那一排排的杨柳树

        想起四月里四处飞扬的洁白柳絮

        想起河岸上那些数不清的野草和野花

        想起九月里的粉色水蓼花

        想起清晨杨柳树下的朗朗读书声

想起藏在草丛里的蚂蚱、纺织娘、蟋蟀、、、、、、 

        想起燕子在河面上一次次地飞掠而过

        想起河边那些提着鱼叉和网兜的小男孩

        想起一起站在水泥台阶上玩“引蜻蜓”的小伙伴

        想起河边那些打水漂的同伴们

         、、、、、、

        这就是童年的那条河吗?美丽而又温馨的河,曾经带给了我们那么多的美好回忆和欢乐。如今它虽然已经永远消失了,但是却永远流淌在我们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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