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千荷的日子(二)

      晚上六点二十分,初中部晚自习开始,我像往常一样整理好作业,关好办公室门窗,准备去教室管理学生晚自修。我把灯一盏盏地熄灭,摸着黑走出办公室。连续两天的晴天让久违的月亮展露了笑容,借着月色,我缓缓摸索出办公室的过道。说是过道其实并不妥当,其实只是办公室与教学楼之间的一个见方的空间,里面堆置了一些废弃的运动器材,破黑板还有一面由毕业生捐赠的穿衣镜。突然看到镜面在月色下的反光,我想起了朋友前不久和我说的一些的诡异的事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低下头,欲匆匆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赶。

      突然,一根竹竿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的心差点揪到到嗓子眼了,借着月色,顺着竹竿望去,只见一个学生站在墙根处,两只手紧紧攥着竹竿,冲我冷笑。天啊,他这是要干什么?我将他打量了一番,掩饰心中的慌张,故作镇静地朝他微笑说:“怎么,你是给老师守门吗?”其实很害怕他会作什么异常的举动,但我想,如论如何他也仅仅是个孩子。“谁给你看门?!” 他终于说话了,语气很冷漠,态度很恶劣,但我怎么也生气不起来,想想还能与我对话,就说明此刻他还是比较正常的。

      我立刻冲出了过道,甚至可以说是一路小跑地走进教室的。看到教室里明亮的灯光,我的心也暖和了许多,孩子们已经开始自修了,教室里很安静,说起晚自习,也是我遇见的比较纳闷的事情之一,以往在高中实习的时候,学生们常常是在铃声响后很久无法安静下来,而这群初中的孩子却恰恰相反,每次只要铃声一过,就立刻没有了声音,倒是之后的十分钟后就开始小动作不停歇了。想来,各个阶段的孩子还是有迥异的差别的,不过我倒觉得这是初中生的可爱之处了。

      我在讲台前坐定,一般晚自修,我会批改下作业,或是自己写点东西,由于学生总是要顽皮,所以也很难真正静下心来做点自己的事情,这也是我最近博客写得少了的原因之一。有时放下手中的活狠狠地训斥他们一顿后就发现我再也无法将我的诗意继续下去了,因此只好草草收场,真的很对不住读者。

      我环视了四周,突然走廊上一个黑影闪过,尽管看不分明,但我发现就是方才挡住我去路的那个学生。坐在前排的小坏蛋见我一直盯着窗外看,神秘兮兮的欠起身体悄声告诉我说:“老师,刚才那个是八年级的。他脑子有病的,自杀过好几次了,你可千万不要惹他啊!”

      后来我回忆起第一天入住宿舍时的场景,晚上九点半,已经是学校熄灯、学生入睡的时间了。由于住在男生宿舍楼,为了避免尴尬,总是要等孩子们上床后我才匆匆洗漱,当时确乎看到过这个男孩子,独自一人爬上高高的铁门,在顶端晃啊晃的,当时没有戴眼镜,看的并不分明,也是出于害怕,没有细瞧,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他。

     也许是心里作祟,渐渐地,许许多多的怪事都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我想到了每次晚上去洗手间,总能听到男厕所里传出的一阵阵怪叫,好像有人在解大便又解不出来发出的尖锐的“嗯……啊……”的声音,起初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得近乎滑稽。可是现在觉得诡异的很。

     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学校,这样的幽灵,还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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