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答应以后都不再提起,但今天我们认真聊一聊好吗?”
“好,你说”
人们熟知的柯景腾对沈佳宜心动了一整个青春,但大多人都不知道在沈佳宜之前,柯景腾的眼里还有一道叫做李小华的美丽风景。只不过,跟沈佳宜一样,这道风景终究只出现在眼里,从没有被柯景腾揽入怀中。
现在想起来,那已经是蛮久远的故事了。他几乎从不提起,旁人也就不得而知。
他也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圣诞节。他参加了一个社团举办的圣诞节晚会。晚会上大家一起玩游戏,将笑话,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中学时候的柯景腾的痞气还没有高中那么盛,偶尔还会流露出书生稚气的一面。人们常说的“同性相斥”可能对他还不适用。尽管柯景腾一直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但如果细心观察,他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偏向那个方位。
那里正坐着一个女孩,李小华,乌黑浓密的大长发整齐的披下来,带着眼镜,偶尔会被身边的同伴的逗得笑出声来,带着牙套,却丝毫没有电影里同样带着牙套的龙套感觉,看得久了,越觉得那女孩美得特别安静。多年后,李小华跟柯景腾谈起“那时候的我呆呆的,还带着一副牙套,你怎么就会看上我的呢?难道我身上有光吗?”柯景腾一时垭口,无言以对,最后只好任性地说“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什么为什么”。晚会的最后,是一个互动环节。主持人要求大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贺卡,要大家写上几句话,然后送给在场的异性。其实柯景腾一早就听说了这个环节,想说的话,想给的人,在心里也早就有了名目。刚才晚会上看不出来,其实心里一直都在等着这个环节快点开始。
可是这个环节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热烈。毕竟都还只是初中刚迈入青春期的孩子,根本没有勇气去玩这么暧昧的游戏。连平时胆大的几个男生在这个时候都像焉了菜苗似的,低着头不敢看在场的女孩子。其实柯景腾是愿意站起来的,可是当他看到主持人说了开始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敢有所动,他那躁动的心也逐渐平复了下去,这个环节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送出去了贺卡,那他和她注定会成为全场的焦点,这可能会吓到李小华,他不想这样。眼看现场情况不对,主持人连忙说了几句圆场的话,就把这环节敷衍了过去。然后就草草得宣布本次圣诞联欢晚会正式结束。
最后大家陆续离场,柯景腾看见大家走的差不多了,觉得时机来了。就跑上去叫住了正往门口走的林聪聪,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淡蓝色的贺卡,还风轻云淡的说了句“额,这个,给你吧”。林聪聪明显吃了一惊,但还是有礼貌地双手接过了柯景腾递过来的贺卡。翻看一看,上面有几句话,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平时写字潦草惯了,这次特地想写好看点却又写不出来的青春期男生特有的笔记,“社团里都是才子佳人,但我应该不是,不过还是想问你一句,能不能认识一下”。这一次,李小华是真的笑出声来,弄得一旁的柯景腾脸刷一下的白了,他听得出来,李小华不是嘲笑,也没有讥讽,笑声里好像还能听出一丝的害羞和不好意思。
合上贺卡,李小华出奇得爽朗,说了声“没问题呀”,就拿出了手机。那天晚上后来,柯景腾如愿以偿地和李小华互留了号码。那个圣诞的喜悦,以至于多年以后,还是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柯景腾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李小华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可是他不知道,他和李小华之间,其实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开端。
第一次柯景腾主动找李小华是在圣诞晚会的两天之后,为什么过了两天之后才找,其实柯景腾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记得那天隔了好长时间才收到了李小华回复的短信。简单的几句话,双方却拿着手机聊了几乎一整天的时候。后来柯景腾才知道,李小华就像他看到的那样,只是乖乖女,甚至是老师眼中的模仿学生,这一点跟后来的沈佳宜完全一样。白天上课的时候不玩手机,下午放学还要忙着各种补习班,偶尔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时间,就看道了柯景腾发来的信息。
和李小华相反,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开始逃课,旷课,偶尔闹事被班主任叫家长。总而言之,那个时候的柯景腾和沈佳宜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除了简单的问候,甚至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一旦野起来的心,是很难再收回来的。直到高中,他这个“坏学生”对“好学生”还是嗤之以鼻,而李小华显然也不像沈佳宜,会扬起教鞭,教柯景腾回头是岸。
他与李小华,终于无疾而终。但是对于她,柯景腾一直记在了心里面,再后来,他遇见了沈佳宜,并在沈佳宜的督促下,开始浪子回头。他从来没有在人前显露过,那时的他,越认真,就越觉得遗憾,越努力,就越是会想起那个认真乖巧,偶尔回短信的李小华。当然,这些事情,沈佳宜是从来不知道的。
后来的故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柯景腾和沈佳宜之间,也终究没有圆满。最后在沈佳宜的婚礼上,衷心地表达了她的祝福。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柯景腾终于从青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夏天。夏天不知道柯景腾的经历的故事,但一直很在意他的过去。柯景腾也试着想跟夏天坦白,但是越是把过去翻出来,夏天皱眉就越紧。到后来,柯景腾索性就不再提起过去了。
柯景腾原来以为随着沈佳宜嫁人,他和沈佳宜应该是彻底画上了句号。没想到的是,在一个偶然的晚会上,柯景腾再一次见到了沈佳宜。当时台上在玩一个填歌词的游戏,沈佳宜正被王若琳的迷宫搞得不知所措,尴尬不已,柯景腾突然感到一点心疼。但是他很快就离开了那里,他避免再和沈佳宜遭遇,也怕再和她有交集。
人们常说的无独有偶,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巧合吧。柯景腾能逃开与沈佳宜的邂逅,却避不了与李小华的相逢。听着李小华略带挑逗的言语,说着过去他们之间的故事,才有了那一个对话:
“这件事我答应以后都不再提起,但今天我们认真聊一聊好吗?”
“好,你说”
李小华没有说清楚,但柯景腾还是能听出她话里对当年的遗憾和后悔,原来当时的他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他所以为的普通朋友,原来,喜欢真的是相互的。如果当时,不是那样,柯景腾如果愿意等她久一点,为她多改变一点,他们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尴尬。
成年的柯景腾一直很注意休息,晚上从来没有超过11点30才去睡,甚至在追夏天的时候也没有过,可那次硬是和李小华聊道了凌晨2点。只是第二天天亮以后,彼此都遵守约定,从此不再提起,把过去的彼此相关都留在了昨天夜里。
柯景腾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三个女生一台戏,他是观众,也是主角。听完柯景腾讲完戏里的故事,就算再笨也听得出来,他还没有做好出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