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难之时,胡莫寒出主意了,他也想在亲王面前露个脸,于是对韩均说,此事可暂不汇报,我胡莫寒出马,我去弄。
胡莫寒不是什么好鸟,但眼高于顶,觉得这个韩均也没什么才能,一点小事麻烦这么久居然搞不定,自己去弄说不定还可以给自己捞一份好处。
大清早,胡莫寒请命拓跋天赐,沿道根据指引,选了当地一条“大鱼”。
火把刚熄,几十人到了寨子门口,守卫飞也似的跑去通报自己的宗主鲜于远山。
鲜于远山是几个部落的宗主,正在与家人博戏,听说是皇帝自己的使者到了,也没顾得上穿衣打扮,随便披了一件服装,穿着平步履,就小跑过来。
胡莫寒立在马上,鲜于远山小跑上来招呼,说,小民有罪,怠慢了使者,立马着自己的近身管家下马下蹲着,伺候胡莫寒下马。
胡莫寒下马来说,鲜于大人,您也是都督钦定的戍主,军来则战、官来则奉,这规矩我就不多说了吧。
鲜于远山立马回到,那是自然。便立马着了小的们拿了一小盒子珠宝上来。
胡莫寒看着这一春暖花开的庄园,又看了看远处放羊的牧场,来回踱了几步,说,鲜于大人,您一来说有罪,看来还真是有罪,我朝规定,戍主不得超五百兵民,现在看来,大人这里显然不是这个数,您圈养人丁有钱、开山辟地有钱,独独出几个人丁的费用却没有,这是藐视王庭,我也就代为执法了。
话音刚落,胡莫寒左右便上前,捆绑了鲜于远山,这里的部曲武勇立马上前来刀枪相对。
鲜于远山反而镇定,他说,我世居在此,帝力与我何有,大人如要杀人,尽可多带些人来,今天你若要捆我,大人我也只好剁碎了你。
鲜于远山虽鲜卑语说得不好,但这个时候说得是掷地有声。胡莫寒反倒被吓到了,坐在长凳上面,看着慢慢聚拢而来的刀枪棒剑,看着前面这个誓死不妥协的高车人,怎么下台都不是滋味。
这时,鲜于远山的儿子从边厢房里面出来,两个小奴才拖了一个大件箱子,并对胡莫寒说,大人莫怪,家父近日身体有病,时常气急,平日里对我们也是打骂,情理不通,大人请恕罪则个,这里有我个人平日里喜欢把玩的器珍,大人拿去,以示我等对朝廷的孝敬之心。
胡莫寒得了台阶,立马翻身上马,拿着马鞭对着鲜于远山说,这才是应有的礼数,你一把年纪,比不得一个年轻人利落,这次也就罢了,下次好自为之。
说完将大件东西抬上了蛤蟆车,出了城去。而这边的鲜于远山却打发了儿子快马去各个坞堡、部落去联系,如此人再行狂,族人立即扑杀。
果不其然,胡莫寒在另一个庄园内吃干抹净后,就要庄主出百个壮丁和一箱金子,这个庄园的主三十来岁,气大得很,咆哮了一句,刀在我手,命在我身,岂由得你这贼厮。于是,拿起九环刀砍了胡莫寒脑袋,而死时,胡莫寒嘴巴还没来得及合拢。
当夜,十几个部落灯光齐亮,着部曲守着几个关隘,狼烟四起,时刻警备大军前来。
叛变是大事,处理叛变也足以让人焦头烂额。
拓跋天赐知道这个事情闹大发了,立马让罗云去京城禀报,本来是要将责任推到韩均和几个临时工上面的,但韩均这个几十年混迹官场的老将立马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个小事,一方面拿出了自己一半家产与拓跋天赐和他的宠妾,一方面自己也主动承担部分责任,他还想个退路,对天赐王爷说,大王要周全我则个,死人不会说话,我等将责任全部推给已死的尚书,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拓跋天赐看着财宝,眼睛一转,点头同意。
于是罗云和韩均就这么带着还没有走的三百兵勇去了平城,汇报变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