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来根本缘由,但是灰色情绪就这样抑制不住全面铺开。一切都黯然失色,不知道如何摆脱开来,想一个人独处。这种感觉上次是在昆山。
其实昨天应该算是开心的,已经尽兴了;今天他们对我也很好,琪时不时会来照顾我的情绪,鹏将事情处理的也很妥当,根本不需要我上心。什么原因呢?自我意识让我成为了一个斤斤计较的现实主义市场经济客体,没有了从前的包容和浪漫。最多只会在喝完酒发发酒疯,卖卖傻逗逗笑。还好能逗笑,不然就是没有价值的小丑了。什么都干不好,就是个废物,开个酒瓶都开不好,买个菜也不会买,无人驾驶都没做过,一种融入不了这样一个新事物迅速变化的社会的悲哀感升腾而来。再往后多想一步就会想到,什么都是需要钱的,有钱什么都好办,而一种理想主义的幻灭又让我不知所措。这种情绪继续上升到最近惨淡的生活:没有实验室的活,也没有情感上的纠葛,又加上腰肌劳损的烦扰······后者是真困扰我很久了。于是又想到我的感情,在鹏身边只能感慨他对朋友的直爽和真诚,而我在人际关系中像一个老鼠一样躲来躲去,要么迎合时让人觉得恶心,要么逃避时让人觉得自私自利。意识到这点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我想一个人独处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好,而是因为我自我消耗得累了,我需要一个人平静,而我的离开有时候会显得像是对他们的讨厌,其实不是这样的,只是他们的光太亮,走在阴暗里的我没有办法直视。我还是只能选择离开,自我的感动又在这时荡漾开了,这种感动让我恶心。
我已经发现自己和别人很不一样的地方,我是活在夜晚里的人,披着夜色我才可以表达自我,才可以随心所欲。我好像从小就是走在暗夜里的人,习惯了走夜路,没办法在聚光灯下,人们意识的反射容易击碎我,在这点上我是个脆弱的人。我可以在晚上运动很久,我可以在晚上准备背诵资料,我可以在晚上说出自己想说的真心话······夜晚它是温柔的,晚风轻轻吹开人们白天的伪装;夜晚是邪魅的,街上霓虹灯撩拨人们的情感。什么时候我的心能掷地有声,安稳的或一段时间。
史铁生那首“今晚我想坐到天明”令我共鸣:
黑夜有一肚子话要说
清晨却忘个干净
白昼疯狂扫荡
喷洒农药似的
喷洒光明。于是
犹豫变得剽悍
心肠变得坚硬
祈祷指向宝座
语言显露凶光......
今晚我想坐到天明
坐到月影消失
坐到星光熄灭
从万籁俱寂一直坐到
人声泛起。看看
白昼到底是怎样
开始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