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水   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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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温暖的阳光下,我和父亲在聊天。父亲说:做人要厚道,要宽容。我似懂非懂,接着他讲了一个故事。

因为做生意,经常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有的早已忘掉,但是他记住了一个面馆的兴盛。

城南有个面馆,名字叫幸福村面馆,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经营。因为店面不大,所以没有雇佣外人。面馆位于进城地入口处,在那一带的小饭馆里,就数他生意好。


02

那时父亲帮人运送货物,赶着一辆马车,从薄雾蒙蒙的乡村出发。“不怕慢,就怕站。”那一路上,除了从厂里装卸货物的时候有所停顿,中间不敢歇息。几十里路,到了县城,已是中午,人困马乏,饥肠辘辘。这家面馆外刚好有一块空地,所以会到那里吃饭,抽根烟,歇息一下。

第一次进店,店里已经有许多食客,有的静静的坐着,有的独自低头吃着,还有的三五人低饮浅酌。气氛热闹却不嘈杂。父亲坐在那里,要了一碟花生米。老板娘端来的时候,提来一壶热茶给父亲倒上,另一只手抓了一把大蒜。

父亲来的晚,所以面做好的时候,只剩下几个人在吃。他们的安全帽放在旁边,灰色的水泥在裤脚处若隐若现。这时老板说还有一些面汤,谁要喝的可以给他添。父亲喝了一碗面汤,觉的很饱,就忙着赶路了。


03

后来,父亲几次进城,都是在这家饭馆就餐。在面快要吃完的时候,老板都会给那些需要喝汤的人格外添加面汤。面汤白色,很稀,几片青菜叶,零零星星的几根面条沉在热气蒸腾的水里。但是,在夏季,喝了面汤解渴,在冬季,吃完面,喝一碗热乎乎的面汤,让你从头到脚都暖和。

辛苦劳动的人们,不求锦衣玉食,珍馐佳肴,一碗面汤让你吃得更饱,心里得到更大的满足。这是拥有太多美食的人体会不到的感觉。

在这吃过饭的人,都说饭菜味道好,而且实惠。所以,当别人在路边呼喊着争相揽客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炊烟袅袅的厨屋里为客人烹制菜肴了。


04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一碗面,多加一碗水,几撮面条而已,老板热情、有眼光,服务了这些低收入群体。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颗宽厚博大的心胸,使得生意蒸蒸日上,在同行中出类拔萃。

由此我想到了乡村公交车。乡村公交车行驶在道路上,两旁是高大挺拔的杨树,一个个站牌默默矗立着。村庄分布在道路两侧,甚至更远的地方。人们从村里出来,走到站牌那里,等候车的到来。

步履匆匆的人,风风火火的心,往往在投币时才想起未带零钱。这时,司机师傅总是掏出零钱,耐心的调换。乘车的一脸惶恐,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开车的一脸平静,不以为然。好像这就是他本职内的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偶尔有老人坐车 ,不疾不徐, 蹒跚而行。司机师傅并不急躁,也不鸣笛,只是静等。待老人上车坐稳,车则启动。家家有老人,原来大爱,莫过于此!

看过某些城市的公交司机不耐烦的催促乘客,甚至于老人坐车,视而不见,一闪而过,我们的乡村司机也是让人肃然起敬地。


05

忽然想起去年的一件小事。去镇上办事归来,孩子熟睡在怀中,一只鞋子不知何时却已丢失。当行至一座大桥上时,一个人骑着电动车在后面大声疾呼,于是停下车子,发现远处地面上掉着孩子的鞋。电动车了赶过来,递上鞋子,像风一样跑到前面去了。我们说着“谢谢,谢谢”估计他都没听见。这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只记得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圆的眼镜。

人哪,都是这尘世的过客,让我们胸怀宽广的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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