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总爱随意说些什么,然后扯到地平线后面的事情。然后他就听我说啊说,讲到动情处也就跟着一起笑。然后,笑到自己腹部肌肉抽筋,或者是快要喘不过气了。我实在是不习惯沉默在当时寒冷的风里吹散开来,那种抑制呼吸的气味钻进钻出,我觉得自己脸都憋红了。榉树的森林在身后同样讲着一个故事。我听不懂,他同样听不懂,可是那边的海却也开始笑了。天南海北,谁都没有相似之处。
我便听说了一个言论,说越多话,反而别人也就不想听了。平底鞋褪去换成了色彩鲜明的高跟鞋,我开始焦虑我从前是不是惹人生厌,尽可能学着简短的作答,谈话总在两人的步伐间在我这里中断。我不知那份感情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当晚风开始吹起一个牵扯在树上的风筝时,我才想起来它要飞的初衷。
但到了后来,我先前厌恶的孤独的味道,静寂的气息,而慢慢习惯。轮到当初不善言辞的那个人开始说了。我看见他也如同我从前那样,絮絮叨叨又断断续续,绞尽脑汁不让话语中止在我简单的回答这里。他也不是没有询问过我怎么了,可我却觉得有点好笑。
“我能怎么了?亲爱的,相信我,一点没变。”
我总是在心里嘲笑别人不解风情,这让我自诩清高而难以接近。而我过去从不拒绝别人,我认为那不礼貌。
可幸福一经拒绝,就变得不值得我们重视。
我不知为什么我当初如此的急躁不安,直到日后很久我把它归结于恋爱。这种话我当然不会说给别人听,于是我便和短信结了仇,写了删,删了写。竭尽所能的去构建最美好的言辞。或者在梳妆台前坐上半个小时,就因为辫子扎的似乎不那么对称。
然后他便相当委婉的,用绅士的方式提出了请求。噢我得评价这出乎意料,并且令人惊喜。可是我尽可能回答的模糊不清,我心里大概是想给出肯定回答的,可母亲总和我说,男人都需要考察期,而不是草率的托付终身。我对这个说法赞同无比,我甚至认为它可以左右我的感情。
后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多说,毕竟最后的结果多数人都能猜到。而不是在这个日子里以为我在回想我的老情人,我猜我又说得脸红,这段回忆总是令人害臊的。要我,我可不愿意随便拉个人坐在一把遮阳伞下,炫耀自己的罗曼史。
他也没有因为时光而消磨当初我变化的原因。然后有一天,我不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就是沾了点酒精时,我说:
“要是我当初没有那么爱你,我也就可以说得多些了。然后你就不可能和我现在这样坐在这里,而是永远做个故事的听众。”直到你如我所想的那样厌烦为止。
“那你要是不倾心于我,我便会这样一直讲下去了吗?”我可从来没有思考过,最终的目的本来就是同行后的分道扬镳,而从不是一次相遇或者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