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该死的闷热,偏偏在这种时候空调因为大幅的工作强度罢了工,山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带着小绿花的发卡把头发帘别到头顶。
转转悠悠找到了一根小皮筋把后边稍长的头发也系住之后新换的衣服又湿了。
索隆差一点就要四肢并上抱在电风扇上了,山治爬过去把他揪开,自己往电扇的风里凑了凑。
索隆:“哎,感冒了怎么办,还是吹我吧。”
山治白了他一眼,为了吹风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索隆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扬手脱了湿透的背心,一边用它擦身上的汗一边走进了浴室。
感觉着那团灼人的热气离自己远去,哗哗的水声又一次响起。又在冲凉水了吧。
山治自己火气没有索隆旺,受不了总是冲凉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赶来的修理师傅身上。
百无聊赖的按开手机,屏保是一个穿着校服的绿发男生,多少年了也没换过。
比现在要黑一茬的皮肤上贴着OK绷,阳光明媚,树影在脚下婆娑,少年戴着连帽衫的帽子,背光而来。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山治感叹于大自然的光影拍下了这张照片。
但是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肯定会被不少女孩追捧的少年为什么要应美术社团“裸模”的邀请。
回去社团的路上,虽然没有交流,不过山治悄悄撇了他好几眼,他毫无察觉,一直低头听着耳机。
要说起他的身材那是真的好,社团的大家都画的十分尽兴,傍晚的风徐徐的吹,吹的一众美术生兴致更加高涨,你一嘴我一嘴的夸起索隆的身材。
山治把夸赞的话都咽在心里,时不时撇一眼跟在人群后边的少年。
这群美术生,平时画人体都画惯了,一点也感觉不到当着本人的面大夸他的身体会不会有些不妥。
山治明明也是美术生,难道就因为多跟他走了那么一段沉默无话的路?
到了饭桌上,还有人拍着索隆的背说:“小学弟,下次再来啊。”
“是啊,常来玩啊哈哈哈,最好下次能清装上阵才好。”
“说什么呢,吓着学弟。”
山治就坐在索隆旁边,用胳膊戳了戳索隆详装喝酒说道:“别听他们的,一群不正经的人胡说而已。”
“不正经?”
“画室里关久了难免嘛。”山治开玩笑的朝他眨眼。
索隆本来是直着身子的,此刻也向山治这边弯过来,一下子,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那你也不正经吗。”
山治听见语气里调笑的味道,也笑开了:“人是好人,正不正经的,你常来就知道了。”他本来以为这会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呢。
餐桌上,一群美术生闹的像一群体育生,简直要站上了桌子,说话都要提高嗓子,好在这是包间。
“我说。”索隆主动找山治说话,“我吓坏了。”
山治听了一阵笑,“什么啊你小子,这不是挺可爱的嘛。”
他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小孩,不知不觉勾肩搭背摸头捏脸都干过了,像一个大叔一样。
索隆不耐烦的推开他:“你好烦啊。”
“啰嗦,臭小鬼就老实贡献出你自己吧。”
“你就大我两年而已吧。”
“咦,你知道啊。”
“我问过其他学长。”
“哦哦,你还挺上心的嘛。”这话纯粹只是没有感情的搭茬,没想到却说到索隆心里了。
索隆喝了些酒,在闷热的包间里脸色泛着红,他有些耷拉着眼皮,却直直的看着山治。
啤酒顺着山治的脖颈流下,嘴唇红艳艳。
少年只是看着,第一次体会到喝醉的感觉,想着:干脆就这样吻上去。
身子一歪,倒在了山治身上。
“哎呀,学弟喝醉了。”
山治把他靠到椅子上:“让他睡,咱们接着嗨。”
然而他举起酒杯后,手却猛的一顿:“那,那个,我带他出去醒醒酒。”
话好像烫嘴一样,他拎起索隆就往外走,到了厕所,他把人摔在洗手台上:“你他妈想干啥。”
索隆睁开眼睛,除了脸色偏红之外毫无醉意,还故作不知情的样子:“山治?怎么了?”
“别给我装傻,你他妈……”
索隆抬起一只手,戏谑的看着山治,那只手就在出包间前差点伸向山治的两腿/间。
山治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弄了,气的头发都要立起来,想骂人都骂不出。
索隆一只手重重的杵在厕所隔间上,山治无处可躲,小鸡仔一样正面索隆。
“学长,我会再来的,我要追你。”
……
山治迎着风扇点了根烟,心想当时那小子简直像野兽一样,现在难道被训化了?
索隆正好从浴池走出来,只穿了一条宽松的里裤,形象和当年做模特的小鬼重合起来。
“嘛,没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