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巍巍太行山和生活在山上的人们!
十月二十二号张老师和其它写生的朋友们先行回家了,而我和谢宝根因为贪恋越来越美的太行山秋色决定留下来继续画下去,杨士明给我俩联系了一个叫清凉山庄的地方,老板是他的同学。
二十四号上午,我们把所有的画打包交给士明,拜托他帮忙拉到林州等我们下山时汇合所有的画再托运,收拾好行李,简单的午饭后我与所有的服务人员道了别,感谢她们的服务,虽无交往,但是,一别就是一生也是有些悲伤。歇息片刻后就出发了。一路之上发现写生的学生少了很多,天气渐凉,他们也该回去了。车行渐远路渐狭窄,目光游离于山石树木之间,突然想起曹操当年北征并州高干翻越太行山时写的《苦寒行》:
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
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
树木何萧瑟!
北风声正悲。
熊罴对我蹲,虎豹夹路啼。
溪谷少人民,雪落何霏霏!
延颈长叹息,远行多所怀。
我心何怫郁?
思欲一东归。
水深桥梁绝,中路正徘徊。
迷惑失故路,薄暮无宿栖。
行行日已远,人马同时饥。
担囊行取薪,斧冰持作糜。
悲彼东山诗,悠悠使我哀。
胡思乱想中,车过高崖台,绕过猪叫石后转上曲折蜿蜒的山路,不多久来到了几天前我们与老邬开车到的那个小村庄等杨士明的同学来接我们。恰巧村子里有一个人昨天晚上去世了,大家都在忙着平整场地准备搭建灵棚,看见上次写生时给我们做饭的逸景庄园老板张维生也在场,他一锹下去竟然铲出一窝小老鼠,毛还没长,眼睛还没睁开,可怜无助的在水泥地面上挣扎,有人拿锹去拨弄,没几下幼鼠就不动了,不知道老鼠妈妈躲在哪个角落里默默地悲伤痛苦呢?
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切,心里想这个世界真的很难说清楚有什么联系,我俩来这里写生,恰巧,那个不认识的人去世了,却导致一窝老鼠被端,端老鼠窝的人却是我俩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这里面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如果我们不来这一切会发生吗?
世界或许就是巧合构成的,但是,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即使我们不来。
杨士明的同学跟逝者家属打过招呼后,开车带着我们去他的庄园,我坐上他的车问道:“老板贵姓?”“免贵姓张,张海根,”我说:“巧了,不是一家人 不进一家门,我也姓张,来给您添麻烦了。”“不要客气,欢迎光临!”
这又是一个巧合,我同学叫谢宝根,他的朋友叫邬根道,三根齐聚,难道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看的出海根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很高兴遇到他这样的人,不用费心去想画外的事是一种幸福。
车行了不久有一根栏杆横在路上,张海根探出头大声的对守卡的人说:“到我庄上写生的老师,俩个人。”那个人看看我又看看后车便拉起横杆放我们过去,海根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村里查的严,不说你们是什么人不让进去,我一会儿还要去村里备案呢!”
我笑笑说:“好啊,小心驶得万年船!”
大概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很快就到,东西卸下来杨士明就告辞回王家地了。我踱着步放眼打量着所谓的清凉山庄,她坐东朝西,位于一个山坳里,背靠着高耸挺拔的天脊山东麓,距庄园北墙不远处,荆棘蒿草掩映中一条小道蜿蜒曲折的隐没在山林中,那就是“蒙眼道”,传说因为太危险,山神娘娘上山时需要蒙着眼睛被背上山而得名,是登山爱好者的攀登路径之一。庄园不很大,峡谷中很多写生基地起的名字却都很大,其实就是农家乐而已,很多名字越来越好听越来越大,但是,不像是太行山的感觉,比较起来我更喜欢像大水掌,水段或者井底,菜地沟之类的。一座三层楼紧贴着山村公路,是混凝土路,楼房对面搭起一架凉棚,有一间简易的屋子是海根和夫人的卧室,下面是三四间客房,客房前的林地里养着鸡与鹅,母鸡在公鸡带领下四处觅食,几只白鹅昂首阔步,不时高亢地鸣叫几声,宾馆北面有一个林州水利局建的旱季饮水工程,水管延着山路曲曲折折地伸向山下,海根说延着水管十五分钟可以下到高崖台,旁斜而出的一根水管里流出的水不小,在地上冲出一个小小的水潭,心里想要是养上几条鱼会很不错的哦。
这就是清凉庄园,不久以前叫做菜地沟,山上有一眼流量较大的山泉,因为,有充足的水灌溉就算是干旱时节各种各样的蔬菜也长得很好,惹得其它村子里的人很眼气,因此,被叫做菜地沟,村民们因为感激在清朝道光年间集资修建了一座龙王庙,咸丰年间还重修过,破四旧时被毁了,只剩下那两块残碑还立在仓促搭起的一间低矮简陋的小房子旁充当山门,碑上的字还能分辨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以前村子里有十几户人家,四十多口人,每个人平均不到一亩地,而且,很多地都是山地,贫瘠而狭窄,产量很低,人们常常在饥饿中度过艰难岁月,除了国家救济,饥饿难耐时就腰里缠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柿饼,红薯干,山楂片,花椒粒等出去讨饭,别人给点吃的时候给人家一点山货算是交换,保留着做人的尊严。
那条所谓的“蒙眼道”原是村民们爬上山顶用为数很少的白面换山顶上村民们的土豆走出来的,当时一斤白面可以换八斤土豆,山上的土豆好吃,有点甜而且面面的,张海根他们还会把换下来的土豆当作种子种在自己的地里,只是,两三年后就退化了,还得重新去换。
说起过去海根叹道:“哎呀!你们不知道以前我们有多穷啊!”我疑惑的问他:“我发现无论多偏僻的角落都有人家,你们祖上为什么要跑到这大山深处呢?”“富走川,穷进山。大山里有很多野果,比如野柿子熟啦,摘下来晒干与小米皮混在一起用石碓子碓烂再晾晒干磨成粉末就成了炒面,这样可以勉强维持生活。”
晨跑时看到村庄都已经废弃,人不在了荒草丛生中的废屋让人唏嘘,如今柿子,梨,山楂等山果都没有人采摘,除了鸟吃虫蛀外都烂在地上,我曾捡起地上的梨吃,很甜!与南湾和马鞍垴的完全不同!
海根把我们安排在二楼,说不潮,又对我们解释道:“山里人少他还必须要去帮忙,大概需要三天时间,除了三餐,你们自己照顾好自己,我管不了你们了,很抱歉!”后来事实证明他真是实在人,三天里,我晨跑回来只能以凉水洗澡,屋里凉飕飕的,宝根夜里冻的不轻!他确实做到了不管我们了,就连吃的东西有时也是从葬礼上打回来的,这让我觉得怪怪的!发现他连门都不锁,心中想这难道就是历史上津津乐道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吗?
他走后,我们安置好东西后,就去看景。
我们来的时间正好是太行山最美的时节,山上风光之美无法言喻,红的黄的紫的绿的各种灰颜色五彩缤纷,近处远处的山巍峨壮丽,风吹过来有些凉意,路上极少见到行人与车辆,山下的喧嚣却可以清晰的传上来,行不多远,我画画的冲动无法按耐,看看时间还不到三点,就折回去取画布与画具打算画一幅,而宝根则一边说一边走远了:“不要急,画画是一辈子的事,看看景,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才是最重要的!”
很有幸能与宝根兄一起写生,他的经历,见识,阅历,学识与艺术造诣都让我获益良多!我画画喜欢静静地画,一气呵成,而他则喜欢边画边抽烟边喝茶边吹牛,看到美女还喜欢骚扰人家几句,吹牛也是三句话不离女人,我笑他:“看所有山峰都是乳房!”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玩笑归玩笑,他的画却是画的真好!
他画的很主观,色彩温润柔和,每幅画开始时都像是在胡涂乱画不明所以,曾经有个路过的男孩子说他是瞎画,这很伤了他的心!为此嘴里不停地念叨了一个下午!
但是,当他作品完成时效果却非常出色,整体而不失丰富,概括而不空泛,这给我带来很大的触动,我与他正相反,我开始是整体的去制作,当布局完成后再去打乱框框丰富画面,有时候会不好控制,对比他的方式,我觉得自己要注意大块色彩的作用,要有整块色彩的支撑才能更好的解决画面的视觉效果,处处画到则难免用力平均,反而造成视觉冲击力减弱!
还有观察的方式和表现的方式问题,我也要反思一下自己的不足,结合宝根兄的方式来完善自己的方式,主动的看,主动的表现应该是解决之道,我也知道现阶段我自己的想法就是要尽量的画到精微,以锻炼自己的能力,正像美院校训说的那样:尽精微,致广大!
其实,做人做学问就像我们在的地方明明是山顶却叫井底,而山下却叫高崖台,这矛盾吗?井底蛙还是高崖柏?就像宝根与我,都在用自己的努力建起自己的世界,是砌起围墙把自己变成井底之蛙?还是搭起高台做崖柏?全在自己的追求与胸襟。话又说回来,蛙好还是柏好?永远都是相对的,愿沐风雨迎朝霞看漫天繁星就去做崖柏,愿守一方水只看一颗星你就去做井底蛙,做自己想做能做的事哪管他是蛙还是柏?再说,没追求无胸襟立在高崖的柏就是井底的蛙,有想法志在千里井底的蛙则是高崖的柏;归根结底,井底也好高崖也罢,蛙与柏,莫强求便是真自在真自得!
观景如看人,远观眺望总是会让人感觉心旷神怡,而如果走近了往往会觉得的失望,在太行山大峡谷写生最大的不安与惶恐就是写生的人和旅游的人带来的垃圾造成的污染,就算你不随意丢弃垃圾而是放在景区设置的垃圾箱里也是枉然,一是很少见到有人来处理,二是就是处理了也是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倒了之,晨跑时曾从河南跑到山西,路过神仙湾两省交界处有很多垃圾就被倒在路边,让人痛心不已!
因此,观景远眺最好!
而看人呢?如果是泛泛之交,距离会带来好的印象,假如有机会走近一个人,经过一番交往还能够觉得他很值得珍惜,那么,这个人真的就是朋友了。比如,李白受汪伦之邀去游玩,走的时候能写下“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伦送我情!”说明汪伦是一个让人觉得值得珍惜的人!
谢宝根就是这样的人!
我喜欢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做自己的人,与之相处心旷神怡且无须多言与担心,他鲜明的风格就像耸立挺拔的山峰,经历风雨更显坚韧,才华横溢却沉默如水,但一旦激发出他的热情就是蹦腾咆哮的江河势不可挡,风吹过,雨落后淡然的梳理一下,又安静地做自己。是人都会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圣人也不能例外,真实自然才是本色,是故:近侍眼中无英雄!
宝根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值得信赖与珍惜!我们是不是所谓的知音?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所谓的知音像不像我们这样?其实,自古以来知音都短命,比如钟子期与俞伯牙,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因此,做朋友就可以了,因为,我们还想再画几十年画呢!
宝根醉心于自己的世界,对待自己的绘画虽然看似随意,但是,应该说比我还较真!看不懂的人总觉得他是瞎画,但是,知道他的都知道他画画是较真的,虽然不像李贺那样呕心沥血,但是,也常常会进入忘我境界,不可自拔!他描绘的其实是自己内心深处看到的形与色,说实话我对他能达到这种高度心中隐隐觉得有点嫉妒,好在,我能抹去它虚心向他学习,或许这是我唯一的优点,世界很大,山外有山,安静地做自己最快乐。
曾与宝根夜谈,向他问道,他说做人作画最后还是要修心,自己也曾经历沧海,才知道控制自己是最重要的,修禅悟道打坐练拳都是磨砺自己,我很珍惜他说的话:“卖的好的不一定是好画,人都看的懂的也不一定是好画!”
宝根在绘画上是值得我推崇的人,但是,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比如,他也会被别人的评论造成情绪上的巨大变化,夸奖他,也会很开心,批评他也会让他很不安宁!他很强调修炼,我对他说你这是北宗的渐悟,渐悟与南宗的顿悟是有质的区别,渐悟还会出现误,顿悟则是在云之上,了无挂碍。观古今顿悟之人虽有却少之又少,多是渐悟修炼人。
而在生活上,他经常出一些可笑的事情,比如这次写生,他回到北京后才发现走的时候汽车的门竟然没有锁!他说自己在高速路上开车会睡着,而且从不记路,让我觉得自己不能坐他的车。因此,每次他单独出去时我一定会担心他有可能会走失,时间久了就会忍不住打电话找他,每次离开写生的地方我都会嘱咐他看看有没有落下东西,坐火车时他的行李被服务员安排在别处,一路上他坐立不安,一会站起来看看,一会跑过去摸摸,两个来小时的时间他能跑十几趟,我心中只有笑他有修炼不够,有点小气!
他真小气吗?其实不是,我与他谈起阳澄湖大闸蟹的事,他立刻就要我地址非要给我邮十只让我尝尝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的味道!
这就是谢宝根!
人如景,像宝根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但是,幸运时却能像看到群山一样接二连三的遇到,老邬我在《别离》里已经谈到,而这次写生遇到的安阳人许新祥也是如此,他也是我心中的一座令人赏心悦目的山峰。
我在微信里跟邬根道说:“该来接送我们的人不愿来,与我们不相干的人却非要来接我们!”许新祥就是这样的人,我阻止了他从安阳来山上接我们,雇了张海根的车送我们去林州,托运画后在林州与他汇合去安阳。
到了安阳他带我们拜访了一位叫谢玉刚的朋友,他也是画油画的,开了一个工作室教授美术,成绩斐然,巧的是他与宝根是本家,告诉宝根谢氏是姜子牙的后裔,宝根很有些得意地看看我,我笑他如此狡猾原来是遗传!两人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谢玉刚还邀请宝根加入了谢氏家族群!
有缘的人何处不相逢?相逢的人岂能不珍惜!
他们请我们吃了安阳的美食,很特别,很好吃,很管饿!也许是山上的饮食过于清淡,我和宝根都吃的有些撑!与谢玉刚别后又去参观了许新祥的收藏。
他收藏的有字画,玉石,木石,紫砂茶具等,对于收藏我是外行,宝根似乎懂得,而且喜欢喝茶,听他们讲来聊去倒也不错,饮茶的几案是缅甸的黄金樟,新祥用手机的手电筒照射,果然,看上去非常像黄金的那种颜色感觉,不过我觉得更像是绸缎,丝滑细腻柔软舒服,案上有很多天然的树结凸起,手或者膝在上面揉搓按摩很舒服!他展示的紫砂壶等我并不太感兴趣,心想手里拿着几万几十万的茶壶喝茶会紧张!反而对他展示的对节木和降龙木更感兴趣,对节木似乎很多不算珍贵,网上有对节木拐棍出售,而降龙木则珍贵的多,现在已知的最大的降龙树在济南彩石镇,树高十七米,直径一米以上,据说曾经有日本商人在九十年代花上亿元购买被村民们拒绝!此木有医用效果,在《杨家将》里有它的神奇功效描述,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事,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所有的一切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在被推着走,很多时候好与不好都没有办法,只能接受现实。
活着就是磨练!
太行山深处的人们曾经经历的苦难与幸福都会被遗忘在角落里,随着岁月化为尘埃。当我在破落荒败的村落里写生时总感觉到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看我画画,尤其是在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当我一个人面对旧屋老门,风吹雨淋,静的我似乎能够听到自己思维转动的声音,非常怕有人突然对我说:“你来了,进来坐坐,喝口水吧?”我甚至产生了幻觉,问自己,进还是不进?进去了能出来吗?这种感觉让我发怵,最后,我不敢再去老村子深处去画,似乎我觉得这里或者那里总有些事情发生过,而我无意中走进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种未知的事情让我不安!
我除了爱到处看看外,最爱与海根这些当地人攀谈,四处游走看到的是一个平面,听他们讲过去的事则会让我走进消逝的沧桑岁月,太行山大峡谷因此变得立体生动。
海根跟我说当年他们村里与外界的联系就是一条羊肠小道,极其危险,雨雪天根本不敢下山,以前的小脚女人真的有一辈子没有下过山的,六十年代向政府申请修了一条宽一点的路,好走多啦!时间长啦,走在路上该踩在那块石头上用多大劲都心中有数,腿上充满了力量,如今去哪都开车,不敢走山路了。十几年前修了一条土路可以勉强走一辆汽车,是大家一斧一凿,肩挑手提硬从大山里掏出来的一条路,挂壁公路就是代表。几年前有了工程机械,拓宽改造后修成了现在的混凝土路,路通了人来了山货拉出去了他们的生活状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
如今各级政府都在加大力度推进扶贫攻坚行动,把山上的村民都移民到县城里去了,生活在山上的村民退耕还林,猪羊禁止饲养,目的是护林和保护水源,但是,山上没有人住了真好吗?村庄在消失也许是一个错误!
林州过去缺水,尤其是太行山上,许新祥曾经跟我说过太行山上过去娶媳妇要的彩礼不是财物而是水——两缸水!现在看起来是可笑的事,可在当时是需要全村人满山遍野到处寻找一勺一勺凑起来的!
我在南湾村写生时中午搭伙吃饭的大妈让我记忆深刻,与她谈话就知道她过去应该是一个活跃分子,她知道历届领导人的姓名,以及谁接的谁的班,我问她知道杨贵吗?她用崇敬的语气说道:“怎么能够忘记他?我还见过他呢!”
杨贵担任林县县委书记时才二十六岁,他和他们那一代人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一个奇迹——红旗渠!同时也给自己树立了一座丰碑!海根在送我们去林州的路上指着路边的水渠说:“杨贵现在活着碑不能立,一旦他离开这个世界我们肯定要给他立碑!”
其实,碑已经立起来了——它立在人们口中心里!
再别太行山,我带走了三十八张写生作品,留下了对太行山的美好祝福!临走的那天正好赶上九九重阳佳节,清晨醒来我没找到茱萸,只是带上箫,迎着晨曦中的阳光在略微有些凉意的山路上走着,看着远山近树,叹秋树难经秋风,偶尔驻足吹上一曲,山高水长,箫声里有的是离愁,更多的是祝福和期盼!祝福山水树木祝福高天流云!祝福辛勤耕耘的人们!祝福我爱的家人朋友们!祝福我深爱的大地!
愿一切安好,我不会忘记山,但愿,再来时山还记得我,而我一定要攀爬“蒙眼道”登上天脊峰眺望群山,眺望远方!
江山如画17.10.30.北京东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