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6点多,老爸一个人推着电动车,艰难地把网袋里面的衣服裤子水壶从车上挪到地上,此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那黝黑的面庞背对着我,整个人弯成一座拱桥。
我轻快地跑到厨房去盛玉米汤,端到父亲面前的时候,他上半身裸着,穿了一条五分裤,大腿上的皮肤一片红,些许地方破皮了,上面的纹路参差不齐,这明显是水泥灼伤,已经到了一级了。我劝他休息几日再去,可怜的父亲坚决反对,觉得自己还能坚持,再一个原因就是怕老板招不到人,我说你自己的身体就不顾了嘛。现在天气这么热,又是长衣长裤,伤口在里面很容易再次感染。接了一桶清水,我在湿润的毛巾上抹了肥皂泡泡,老爸一点一点地擦拭残留的水泥。上一次被灼伤是在18年,整个右手上臂,比这个还严重,挂了好几天的水,现在都还有疤痕留着。不管我怎么据理力争,老爸依然不为所动。十点多,大门被推开,老爸挂完水回来,洗了个澡,鼾声不一会就响起来了,明天又是什么样子呢,回答我的只有窗外的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