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微笑》这本书,从成都的书店带回来快要一年了,断断续续看过两遍。因为是西班牙人的作品,有些专属文化背景的东西还真是不太好理解。书的作者叫何塞·路易·桑贝德罗,这是一个大器晚成的作家,《爷爷的微笑》是他晚年的作品,也是巅峰之作。凭借厚积薄发的荣誉,他在1990年成为西班牙皇家语言学院院士。
作者虽然是西班牙人,《爷爷的微笑》却讲述的是关于意大利人的故事。书的主题是“爱”,主线是爷爷萨瓦托对小孙子布纳缇诺的爱,支线上是爷爷萨瓦托的儿子雷纳多对孩子、对妻子的爱。同样也包含了爷爷的红颜知己——极具智慧、中年丧偶的女人荷黛夏,对爷爷作为一名优秀的游击队战士、民族勇士的爱慕;对爷爷作为长辈为照顾孙儿的改变自我、关心无微不至的折服。
一个意大利的小家庭,纠结着北方大城市文化和南部山区文明的冲突、夹杂着有坚定信念的革命老辈儿和新一代米兰市民对子女教育的不同看法、涵盖了一个晚期癌症患者在亲情面前笃定和坚毅的表现。书的开头,是一个关于博物馆的镜头特写,老者对着伊特鲁里亚文明的卡厄瑞石棺发呆。这样的情景描写,让读者对这个老者多了一份担忧,隐隐觉得他的故事会很多,就是那种令人动容的故事。
果不其然,老者就是萨瓦托。一个胃癌晚期患者,极不情愿的从意大利南部山区到大城市,他认为大城市的一切都是糟糕的。除了他还未出襁褓的小孙子——布纳缇诺(其实只是从绵绵摇篮到蹒跚学步的婴儿)。他很固执,他用二战时期自己作为游击队员的的模式,去考量家庭关系,守护着属于自己和小孙子的战略同盟。他也很可爱,以前从不会做帮别人扣纽扣这等家务事,在小孙子面前竟然也可以熟练的令人发指。他年轻时放荡不羁,在年纪大了行将就木的年龄,又遇见善解人意的荷黛夏。这诸多的不幸与幸运交织缠绕着,组成了小说的主要故事情节。
从这部小说看起来,西方世界的爷爷和东方世界的爷爷也是有很多共同点的。小说里可爱又固执的萨瓦托,会让我联想到我的爷爷。我的爷爷可以说是固执的,却不是那种会可爱卖萌的。他是一位坚定的中国共产党员,性格刚直,常常从他口中讲出的是党和国家的政策、体育政治经济形势;他是一位在基层教育战线上耕耘37的老园丁,不说是桃李满天下,至少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听过他讲语文、数学、政治以及体育;他是一位严苛的爷爷、父亲,以至于几点起床、走路不能后跟拖地、钢笔应该怎样握法等小细节都是要特别关照的。
作为爷爷的关门弟子,我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他的言行对我的影响也颇大。譬如“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信念,推动着我去读书、去实践、去经历;又比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信条,鼓励着我养成了坚韧、坚持、坚毅的性格。我很敬重爷爷的精神和信念,就如萨瓦托爷爷那种游击队战士的勇敢、果决一样,受人尊重。
爷爷的微笑,在萨瓦托爷爷那儿是属于布纳缇诺的、是属于荷黛夏的。而我的爷爷,他身体健康、精神矍铄,只是这几年听力衰减得有些厉害。我们都希望,他长命百岁、寿比南山,每天都是微微笑笑的,终有一天,带着子孙,回到属于我们的洛卡瑟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