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成年人的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
许久未联系的东子发来消息：“在吗？方便电话不？”
东子是我的高中同学，做过一段时间同桌。没有利益考量的高中时代结下的友谊，在心里的分量不必多说大家都明白。他和我一样来自农村，父母长期在外务工，爱打篮球，复读了一年考上了本省的大学，大学毕业又考上了研究生，研究生期间认识了现在的女朋友，现在已经工作了一年多，不高不低的工资。
我们平时联系的不算多，一年也就两三次。看到他这么煞有介事非要打电话聊，我还是不能免俗的想到：这是要结婚，还是要借钱？
电话那头是他依然沙哑的嗓音。寒暄了几句后就开始互问近况，不尴不尬、不咸不淡。说了十多分钟后，东子清了清嗓子说：“不绕了，和你实话实说吧，我想借点钱。”
还是因为要买房。四十万的首付，家里面东拼西凑，现在还差几万块钱。他问我能不能借他一万，紧接着又说：“拿不出就算了，毕竟大家现在都紧张。”
我的情况比他稍好一些，腆受父母的支持，已经替我交了首付，每月按时还房贷，剩下的钱买了些基金和股票，手头的余粮也没有多少。
看着曾经的朋友如此为难，想一想当代普通年轻人面对的压力，不禁有些感叹。我如实说：“我手头现在也只有五千闲钱，你先拿去用吧。不用急着还。”
这时突然闻到一股烧焦味，我猛然想起四十分钟前在锅里煮了鸡蛋，于是匆忙挂了电话去厨房查看。锅里的水早就干了，鸡蛋已经被烤的黑黢黢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蓝色烟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