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Odyssey:book VII--XII 冥界与预言

这六个章节的故事相较于前面六个章节,因为插叙了Odysseus之前的历险故事,所以情节上看起来跌宕起伏,更加扣人心弦。


整体解读

前两章(VII--VIII)

描写Odysseus受到国王Alcinous的盛情款待,在这两章里面,国王Alcinous的热情友好与敏锐洞察、Odysseus的察言观色与不卑不亢尽显两者的社交智慧。聚会的场景,吟诵故事的氛围,宾主尽欢,故Odysseus能尽情追忆往事。

后四章(IX--XII)

可以发现9、10、12章的结构安排有相似之处,都由3个故事构成,第一个故事是挑战的开端(第9章船员们劫取大量财宝之后没有听从Odysseus的劝说,立即离开,引起了Zeus的愤怒,第10章即使见到了故土,可因为船员贪心而受惩罚,第12章Odysseus没有塞住耳朵,侥幸躲过了歌女Sirens的诱惑),在结构上是一个引子,预示着灾难的开始;第二个故事更加推波助澜,让他们离家乡越来越远(第9章是吃了lotus而流连忘返,第10章是在巨人国遭受死亡威胁,第12章是海怪抓去6个同伴);第三个故事同为章节高潮,也是用笔最多,能全面反映Odysseus的性格之处。

1.独目巨人

在与Cyclops的斗智斗勇中,我们可以看到Odysseus的谨慎、观察力、有勇有谋。面对同伴被随手巨人撕了开吃的场面,Odysseus没有呆若木鸡,而是沉着冷静地想出应对之策,用美酒灌醉Cyclops,谎称自己的名字是“nobody”(如果巨人的智商稍稍高一点英雄可能就over了),刺瞎他的眼睛,以便借巨人之手移开洞穴门口的巨石,在逃出巨人洞穴时,Odysseus让伙伴先走,自己殿后。

2.女巫Circe

这个故事没有之前那么血腥,稍稍温情了一点,Odysseus靠着Hermes的帮助“开挂”制服了女巫,但其中他没有听从的Eurylochus劝告,孤身一人前去Circe的宫殿,要去营救伙伴的那份勇气是值得赞赏的,没有这个决定,他也不会遇见Hermes。之后Odysseus抵抗女巫的诱惑,营救同伴的情节还是可圈可点的,Odysseus不是目光短浅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和使命。

3.太阳神的牛群

这是具有悲剧色彩的覆灭,是Odysseus的伙伴们自己选择了灭亡的道路。这里船员们为什么选择忽视Odysseus的忠告,还是向牛群下手了呢?

Listen to me, my comrades, brothers in hardship.

All ways of dying are hateful to us poor mortals,

true, but to die of hunger, starve to death—

that’s the worst of all. So up with you now,

let’s drive off the pick of Helios’ sleek herds,

slaughter them to the gods who rule the skies up there.

If we ever make it home to Ithaca, native ground,

erect at once a glorious temple to the Sungod,

line the walls with hoards of dazzling gifts!

But if the Sun, inf l amed for his longhorn cattle,

means to wreck our ship and the other gods pitch in—

I’d rather die at sea, with one deep gulp of death,

than die by inches on this desolate island here!’

Odysseus在的时候,他本人是船员们坚强的精神后盾。当他有事出去了,船员们一经Eurylochus的煽动,再加上重重艰苦使他们看不到回家的希望,饿得前胸贴后背,而且带着一丝犯错后可以献祭弥补的侥幸,当然会抓住眼前的海市蜃楼。两相对比,我们可以知道odysseus回家的愿望多么强烈,他的忍受苦难的决心是多么坚决。

11章的安排比较独特,记录了诸位亡灵的故事(下文有进一步赏析)。

当描述odysseus到冥界游历的情景时,我想到了但丁的《神曲》,这本书里面也有关于地狱的描述,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后,发现两者确实有莫大的渊源。

从情节和结构来看,《神曲》有不少模仿和借鉴《荷马史诗》的地方。例如,诗人作为一个活人跟随维吉尔去游历地狱,见到了许多古代名人的亡魂并与他们广泛交谈的情节,就与《奥德赛》中描写奥德修斯到冥土与他过去的亲朋好友们交谈的情节十分相似。

但丁也相信并且宣扬宗教命运观,在《神曲•地狱》篇中借古代诗人维吉尔之口声称命运是不可抗拒的,凡人都是命运的玩物。同时又强调人的自由意志,他借希腊英雄奥德修斯之口说:“人不能像走兽一般活着,应当追求美德和知识。”认为命运中包含着人的自由意志,如果人们善于运用自由意志,通过不懈的努力和奋斗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摘自豆瓣

The Odyssey不仅以Odysseus本身的形象来引导我们重新认识自我,也源源不断地给古今中外作者带来灵感,衍生了一部部经典之作。



赏析

1.预言

预言在希腊神话中是经常出现的“桥段”,不仅预示着人物的命运,也为后续情节的展开做铺垫。

预言在12章之前出现的位置:

第1章:Athena对Odysseus之子Telemachus作预言,点燃了Telemachus找寻父亲消息的希望,给他尚未成熟的心灵注入了勇气和力量。

I’ll make you a prophecy, one the immortal gods

have planted in my mind—it will come true,I think,

though I’m hardly a seer or know the flights of birds.

He won’t be gone long from the native landhe loves,

not even if iron shackles bind your father down.

He’s plotting a way to journey home at last;

he’s never at a loss.

第2章:善于预言的Halitherses看到Zeus派来的飞鸟,预言那些求婚者的命运,可是他们不听劝告,反而大言不惭得驳斥Halitherses的话,最终招致灭亡。

a great disaster is rolling like a breaker toward their heads.

Clearly Odysseus won’t be far from love dones any longer—

now, right now, he’s somewhere near, I tell you,

breeding bloody death for all these suitors here,

pains aplenty too for the rest of us who live

in Ithaca’s sunlit air.

第11章:Tiresias预言Odysseus的命运

Leave the beasts unharmed, your mind set on home,

and you all may still reach Ithaca—bent with hardship,

true—but harm them in any way, and I can see it now:

your ship destroyed, your men destroyed as well.

And even if you escape, you’ll come home late

and come a broken man—all shipmates lost,

alone in a stranger’s ship—

第12章:女巫Circe对Odysseus及其船员所遭受的苦难的预言

But once your crew has rowed you past the Sirens

a choice of routes is yours. I cannot advise you

which to take, or lead you through it all—

you must decide for yourself—

but I can tell you the ways of either course.

Odysseus首先被Circe告诫,告诉他们即将遇到的困难,Sirens,两个海怪以及圣牛,并说出了应对方法。

在这里我们看到Circe的预言其实并不具有决断性,她只是指出了你所可能面临的道路及后果,比如,你可以堵住耳朵,或者听Sirens唱歌但是要绑好自己。选择权仍旧掌握在Odysseus手中。之后,Odysseus选择听Sirens的歌声,但幸好他让船员将自己绑了起来,没有堕入毁灭的命运。

这不禁让我们想到自己的人生,有些东西如果仔细推敲,做足准备工作,你还是可以预见得到后果的,就像是你自己可以做自己的“预言”一样。无论怎样,选择权在你的手中,而一次次的抉择组成了你的人生之路。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当Odysseus听说面对海怪要么牺牲6个同伴,要么全军覆没,他并不想有人员伤亡,立即询问解决之法,却被Circe驳回,说到这次困难只能躲过,而不可与之抗争,所以在面对海怪时,他不得不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方案,牺牲了6个船员。

我们可以看到,凡是预言要求Odysseus自身要做到的事情,他都做到了,而那些不可控因素来自于外界,他的伙伴或者神明。正是船员们自己的选择招致了他们命丧大海。Odysseus一直遵循预言,坚守原则,用理智处理问题,所以虽然历经艰难险阻,最后还是如愿地重返家园。


2.冥界

Odysseus到冥界起初是想获得关于他归途的一些预言,开始就碰到了因醉酒而死的伙伴,后来碰到了母亲,之后听取Tiresias的预言(Odysseus命运的大致轮廓),继续与母亲交谈,了解细节。

Elpenor恳求Odysseus好好埋葬自己,尽到生者对死者的义务,以免受到神明的惩罚。

细看Tiresias的预言,他只是说Odysseus将会做什么事情,但是Odysseus此时并不知道他如此做的意义。求婚者聚集在他家,自己深爱的妻子是否变心了呢?儿子是否知道自己有一个英雄父亲?父亲情形如何,是否保住了王位?当在母亲的口中得到Odysseus想要的回答时,那么他的一切努力都变得更加有意义了,可以说这是他精神上的新生。时光飞逝,英雄最怕的就是物是人非,如果自己千辛万苦地回到家,却发现不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那时真的恐怕只能用哀莫大过于心死来形容了。

在得知母亲是因为思念自己而死时,Odysseus心里面溢满了悲伤。

And I, my mind in turmoil, how I longed

to embrace my mother’s spirit, dead as she was!

Three times I rushed toward her, desperate to hold her,

three times she fl uttered through my fi ngers, sifting away

like a shadow, dissolving like a dream, and each time

the grief cut to the heart, sharper, yes, and I,

I cried out to her, words winging into the darkness:

‘Mother—why not wait for me? How I long to hold you!—

Odysseus三次拥抱,母亲三次化为幻影,那种无力与悲痛力透纸背。

之后,Odysseus开始询问亡灵的身世。首先他见到了多位英雄的妻子和爱女,随后见到了Agamemnon和Achilles,Agamemnon告诫他要警惕女人,Achilles虽然在阴间也具有极大的统治权,但是他依然眷恋尘世间的一切,Agamemnon和Achilles都询问自己儿子的近况,可见他们最挂恋的还是亲人,想必Odysseus的心灵也受了极大的触动。

之后他见到诸位古代英雄在冥界所受的折磨,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人与神明的区别,一个是有限的生命,一个是永生,即使在有限的生命里享尽荣誉,但是在冥界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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