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到森林,那些由钢筋水泥浇筑起的树枝。有着蝼蚁,植物,野兽和洞穴
七月不停交织着热气潮湿寒流,气候的变换,无常。菜市场里新鲜的蔬果,翻着白眼的死鱼,叫唤的小商贩,挥动牛尾赶走苍蝇的牛肉店主。骑电动车在菜摊前的女人,后座的小孩鼻涕在脸上干结,眼神明亮又呆滞。琳琅满目的佐料店五味杂陈,懒散的小贩在摊前打着麻将,时不时的看看摊位前的行人,并不作声。熟食店里红的发亮的猪耳朵,肘子和大肠,安静的躺在该有的位置,等待被切割。刚死去的鸡,扒了皮浑身还在散发着热气。新鲜上市的菌子,鲜活干净又充满诱惑,属于季节的诱惑。
市井,平静而安宁。15楼外的灯火在晚上八点准时亮起。会在夜里两点醒来独自听雨,还有火车的呼鸣。爱一个人该在城市还是乡村?爱一个人该在夜晚还是黎明?无病在思索吃药还是放弃,生活的轨迹遵循着身体的轨迹,慢慢老去的人关注着电视里的保健广告。楼下彩票店的老板在上周刚刚死去,丝毫没有影响到彩票店的生意。经常游荡在彩票店门口,不进去,只是一想到万一中了奖如何将它花出去。浪费时间又多余。
早上醒来之前做了一个梦:莫名其妙的得到了一只白色的泰迪,没有喜欢和不喜欢,但是我决定带她去旅行,把狗放在塑料袋里,捆上棕色的狗绳,也丑不到哪去。我带她来到日喀则,到扎什伦布寺的门口,它探出头看着穿红衣的喇嘛匆匆走过,而后我回头看够,它明明在玩手里,却说狗丢了,我没有难过,却感觉到莫名其妙。这时有人送来了一只猫,说是布偶,一点也不像,倒是像我死去的长吉,白色的身子黄色的背,四肢也是黄色的。睡在黑色的袋子里,胖乎乎的身姿,我伸手去抚摸却张开了眼,十五楼外一场大雨,看不清后面的建筑物,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重新闭上眼,猫狗都不见了。
不该思索为何有梦做,也不该思索天气如何,不关心政治,也不关心别的,关心菜市场,关心吃什么,关心今天喝什么茶,明天爱什么人,日常在不关心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