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情缘
1.楚渊站在楚国城楼之上,衣着公主华服,配着繁琐发饰。她双眼红肿,呆滞地俯视着城楼下齐国军队浩浩荡荡地冲进城门。而领头的那位将领更是让楚渊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她喃喃道:“齐逸,你好狠。”
齐逸便是率领齐国军队攻进楚都的元帅,他为齐国三王子,虽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但奈何身前几位哥哥都短命因而成了继位首选。
楚渊与齐逸相识是在楚国大牢。楚渊因第三次翻墙出宫被侍卫发现,楚王大怒,下令将公主楚渊关进牢中静思己过。原本是想她认个错就放了她,结果这个从小便娇养惯了的妹妹竟把头一仰:“不过是坐牢,又不是没少坐过。王兄,父王的招数你都是深得要领啊。”楚凛大手一挥:“死牢。”
“王上,奴知道您把公主关进死牢是想有所惩戒,但死牢毕竟……”
“你当本王舍得,关个两日便放出来吧”
楚渊还是穿着翻墙时的夜行衣,大摇大摆进了死牢。她自然清楚哥哥是舍不得把她关在这里太久,而自己为了不低头,忍个几日便也就出去了。但谁成想最好的一间牢房也竟要与别人同住。
“哎!”楚渊叫了叫背坐着自己的男子。齐逸听后转过身,如玉碎般清亮的声音:“在下齐逸。”楚渊微愣,世间怎会有如此面容精致的男子,虽衣着囚服仍遮不住一身不凡气质。楚渊笑了笑,与人同住也是值得了:“叫我阿渊就好。”
齐逸疑惑地望着楚渊的夜行衣:“姑娘,这是犯了何罪?”
“我啊?冲撞君王。”楚渊自顾自地抱过一堆稻草坐在上面,拍了拍身上的灰,问道:“你呢?”
“细作,死罪。”
楚渊莞尔一笑:“这可真是个好罪名。”
这几日,楚渊对齐逸真可谓是知己相逢相见恨晚,俩人无话不谈,将楚国讲的事无巨细。每到傍晚,齐逸会从袖中取出长萧,吹给楚渊听,箫声绕梁。如有狱卒前来呵斥,一见楚渊在这儿便又转个身折了回去。齐逸何等聪明,自然看出了端倪,却从不问。
直到楚渊出牢的那天,她对齐逸说:“你在这儿等我,我救你出去。”有一颗种子已悄然在楚渊心里萌了芽。齐逸不语,看着楚渊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着。
不过两日,齐逸果真被放了出来。楚渊衣着华服蔽去左右在死牢门前等着他。“齐逸,我与哥哥决裂了。你可愿带我走吗?”齐逸退后两步,恭敬地行礼:“你是公主而我一介草民。”楚渊上前抓住了齐逸的衣袍,对上了齐逸低垂的眼。只见他从怀中拿出那把玉箫:“长萧予你,望公主珍重。”
楚渊接过玉箫也松开了手:“你走吧。”
大殿之上,楚渊高举令牌跪拜在地。是她求楚王放了齐逸楚王不准,她便偷了令牌自作了主张,没成想哥哥竟气到连见都不想见她。公公前来劝到:“公主回去吧,您是不知道您放的人是谁,在这儿跪多久都没用啊您还是回去吧。”
2.三月后,齐军大举攻楚,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连连拿下数十座城池,直指楚都。
“渊儿,楚国要亡了。”楚凛站在城楼之前眺望远处,狼烟四起。他却无兵可派。楚渊现在楚凛身旁默默地想,不会是他的不会是他的。
那日,齐逸走后,楚渊又去了次死牢。她听囚犯们议论什么齐逸花重金贿赂狱卒换了最好的牢房又掷重金托人捎来玉箫真是奇怪,如今竟被放走真有福气之类的话。楚渊突然想起,齐逸曾说他在那里在等一个人。楚渊以为遇他是缘,想不过却是计。
数月后,齐军兵临楚都。而在军队中最中央,一身白色战袍的齐逸格外显眼。眼泪不受控制地从楚渊脸上滑落,她望着,望着士兵被杀,望着哥哥自尽于包围之中,望着齐军攻破城门……她开始想,想那几日朝夕相处,想那几晚箫声瑟瑟。齐逸,你好狠。
齐逸登上城楼,眼神略过楚渊,用那清亮如玉碎般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楚王已死,楚国已忘,亡国之奴带回楚都。”募地,转头看向楚渊,开口道:“如今这亡国之奴也就只有你一人了吧。跟我回楚都吧。”
楚渊踉跄了几步,站直了身子,笑道:“你休想。”说罢转身便欲跳下城楼,奈何齐逸早已发现楚渊寻死之心,愣是硬生生地将楚渊拽了回来。
“楚渊!自此开始,你的命由我不由你。”
3.一月后,楚王临终之际传位给皇子齐逸。
齐逸登基不久,便力排众议立了楚渊为后。
说来也怪,众人皆说:这皇宫里的楚皇后为人孤僻,不喜热闹,终日待在那椒房殿里,从不踏出宫门一步。
齐逸一日两次看望,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被赶了出来。
又一次,椒房殿落梨急匆匆地闯进了御书房:“皇上,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她服了砒霜。”
齐逸知楚渊寻短见是常事,却不曾想椒房殿怎会有砒霜这种东西!
“启禀陛下,好在娘娘砒霜服用数量较少,现如今服用了催吐的药物,都已吐了出来。应该晚上便会醒过来了。”太医们跪了一地,为首的太医颤巍巍地说道。
齐逸听完这句话才渐渐舒了一口气。随即问向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