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日记

2019.4.27(三月二十三)晴,西南风5-6级

今天在村南的乡路上独自散步,忽然看见几只小鸟,仔细一看,我认识,是几只青头鬼。我向前走,它们就向前飞一段,再走,它们又飞。

这使我想起少年的时候 ,每年清明一过,从南方越冬回来的候鸟,就陆陆续续飞回来了。最先回来的,叫大眼嘎 ,有时候顶着小雪就回来了。等到山青柳绿的谷雨时节,什么花椒籽,烙铁背,青头鬼,跟腚郎,壕溜子,麦溜子,蓝靛壳,护虎喇。还有常在河边的水禽野鸭子,水乍子,沙溜子。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当然,这些名字都是俗称,他们的学名叫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只知瞎牛业子,学名叫柳莺,还是多少年以后,在《动物世界》里面看到的。

我曾经思考过一个问题,就是这些我们当时称之为好鸟的候鸟,为什么它们的俗称绝大多数都是三个字。但是没有答案。那时候,若是春风和煦,旭日东升的早晨。鸟儿们便在树梢上,柳壕间,村子边,草地上,卖弄着嘹亮的歌喉,施展着婉转的演唱。pk着它们的演技。天地间,仿佛是它们天然的ktv歌房。鸟儿的鸣叫声,不绝于耳。它们尽情的享受着属于它们的季节和环境。那时候,真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每年这个季节,是我们这些男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挎着一个篮子,装着挖野菜,带上几盘铁夹子,手里一张小鎬。来到壕沟里,树趟边,山坡上,田野里,河畔,泉边,去捕鸟。有人懂得鸟的习性,就多打几只,像我这样的人,不通鸟性,很少能打到鸟。打鸟,不只是为了吃一口肉,更重要的是一种娱乐,一种游戏,或是一种爱好。孩子打鸟,有的大人也打鸟。

最惬意的打鸟方式,是在一眼泉水边,布上十几盘铁夹子,坐等鸟儿渴了,到泉边饮水时,非常容易的就把鸟捕住了。我曾经写过一首《回忆小时候捕鸟》的小诗。几盘铁夹绕坑排,一泓泉水等鸟来。都说不为一口肉,可怜雀儿已哀哉。

可惜,春天还是那个春天,季节还是那个季节,青山还是那个青山,绿水还是那个绿水。只是鸟儿难得一见了,鸟儿的歌声难得一闻了。

这些年开展环境保护活动,进行生态平衡,保护野生动物的教育。现在的孩子已经没有几个打鸟的了,甚至有些大人打鸟,还被孩子们制止。我希望,不远的将来,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又会回到我们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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