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的时候,就放开胃口大吃一顿

记得年纪还小的时候,总有长辈打趣问长大了想做什么呀,有没有什么特别爱的?“天生爱吃。”我不知道在哪儿看到这么一句话,就总拿这几个字搪塞这些在我认为“爱管闲事”的无聊大人。

没想到,好像一语戳中了我的人生轨迹。吃,这件事,重要到好像真没什么可以超越的。谈恋爱呢,是一顿饭一顿饭吃出来的恋爱;想家了,就是飞奔回家哪怕是妈妈的一把面条、一碗白饭都能打发的心满意足;结了婚,就算是吃着老公的黑暗料理,一边吐槽他的厨艺一边沉浸在这甜蜜的柴米油盐里……

(张爷爷空心挂面)

总有不开心的时候,跟朋友总是打趣说“没有什么是一顿烤串解决不了的!”夏夜路边吹着风,穿着裤衩就那么坐在烤串摊前:“老板,加辣,多加点辣!”吃着吃着,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烦恼呢?

朋友失恋抱着我哭,越是安慰哭得越是来劲。只好揪着她,去门口的火锅店。要一个最辣的牛油锅,给她涮了很多肉,看着她坐在对面,隔着热气,一边大口吃着肉,一边抹眼泪。可爱到就像不服气的女战士,我知道呀,是“吃”又给了她新的力量。

01

小时候除了作文课,其他科科都有点让大人抓狂。我那时候还是很怕拿了成绩后的那顿晚饭的,毕竟“家长签字”这个要求总是让拿着卷子回家的那个夜晚格外压抑。

第一次“考砸”,我一进家门眼泪就止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儿。妈妈说,卷子好好放书包里,我们先好好吃饭。桌子上有我最爱吃的烧茄子,有糖醋排骨,还有家里香椿树摘下的新鲜的香椿苗炒鸡蛋。那顿饭我其实没有吃好,我妈当然看出来了,那天的卷子很平静的签了字。一字一句告诉我,没有什么事儿比好好吃一顿饭还要重要,记住了吗?

我一直记到现在,甚至有时候因为什么事儿而寝食难安时就想起来。所以如今闻到香椿苗的味道时,就好像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力量,温暖、又能把晃悠悠的小心思妥善安放。只可惜呀,椿树是落叶乔木,香椿芽只能是春天才能吃到的美味。就像老人的一种念想,一逢春日,就迫不及待把嘴巴和胃放空备好,吃一口妥帖的香椿味儿。

要说治愈的食物,真是太多了。对于迷恋散发香气的路边摊儿的我来说,当之无愧的温暖食物自然是烤红薯。

从小到大,永远无法避开的就是烤红薯摊儿。甚至你根本看不到,就嗅着香气一路找了过去。在过去啊,是一到深冬,卖红薯的大爷才会推着车子出来,车上有个桶,桶上围一圈烤红薯,道边一站,根本不用吆喝,只要那个味道飘到鼻子里,谁都招架不住,反正我是。

喜欢外皮儿烤的焦一点儿,红薯皮最好都有点烤蛻皮了,糖分都涌出来有点焦焦的。这种的就里面湿润绵密,外边儿带点焦香的糖油。一口咬下去,哎呀有些烫嘴,你一边呼着哈气,一边满足的吃着。两只手还不停的变换着拿着,真是烫嘴又烫手!可是那又怎样呢,那就是冬天的味道啊。

有一次写不出稿子郁闷得很,我就地铁口买了个烤红薯,哎呀真是运气好吃到一个巨甜的!突然心情就亮了,胃里也是甜甜暖暖满当当,灵感随之而来,这就是来自烤红薯的治愈,就是这么神奇呢!

02

每个人心中最温暖的那个食物,一定是不一样的。就拿我的朋友小K来说,烤羊腿和黄桃罐头才是她的“本命”。小K是内蒙人,打小儿在草原上长大,她说,大概只有大口吃肉才能拯救她的“坏心情”。

小时候她常听到爷爷说,“要想长寿,多吃羊肉”。上大学之前也没去过内蒙以外的地方,她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每天都可以离烤羊腿很近。家里不是很富裕,羊腿并不是家家户户能日常吃得起的,所以逢年过节她就格外开心,因为又可以“吃羊腿吃到走不动路了”。

(西贝烤羊腿)

我跟她的约会,说来也是巧,总是在她失恋或者炒股又赔钱的时候,我们就会坐在有“烤羊腿”这道菜的馆子里(比如西贝,自诩不好吃不要钱呢),旁边的大老爷们总是侧目“这俩姑娘也是很能吃啊!”她说,只有吃带着家里味儿的“烤羊肉”才能让我觉得好受一点。

吃肉间隙她常给我讲一些家乡的事儿。比如,她跟我骄傲地说,“放眼望去,敢以大为开头称呼的城市,一个是大上海,一个是内蒙古”。我撇撇嘴,她一边啃着肉一边讲:“你没听过吗?早晨,你在法国,坐一个小时的车,你就到了德国,再坐一个小时,你就到波兰了。同时间点,你在内蒙,坐10个小时的车,你还在内蒙哦!”

她的故事总是特别多,有一次给我讲:我有个同事得了“功能性嗅觉障碍症”,症状就是闻不到气味,去医院检查发现病因不是鼻子,而是神经功能的问题。虽然失去嗅觉不会威胁生命,但是却让她的同事很苦恼啊,没了食物的诱惑,闻不到鲜花的芬芳,生活变得太乏味。这个症状持续了一两年,突然有一天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她的同事结婚后,有一天先生在厨房做饭,她就在客厅听着蔬菜放入热油锅时发出“滋啦”一声,她突然想起小时候看妈妈做饭,每当听到这样的声音,就会闻到葱蒜爆香和蔬菜爆炒散发的香味。她就一边回忆那个气味,一边走进厨房,就是那么神奇,她的嗅觉就这样开始一点点的恢复了。

03

《夏洛特烦恼》里面,夏洛对马冬梅说:“你说茴香的味道,就是在将来我厌倦你的时候还能回想你的好”。

看过《孤独的美食家》的人,一定会记得这段旁白:“不受时间和社会的束缚,充满着填满肚子的幸福感。一瞬间,他就变得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人打扰,尽情享受美食的孤高行为。正是这种行为给予了现代人平等的最高治愈。”它就像是一段魔咒,每当让人感到沮丧时,抑或感到胃空荡荡时,就会在脑海萦绕盘旋,提醒自己,心空了,就用食物来填充,身体有精气神了,心也就跟着暖和了。

细腻的日剧里,太多都在讲述了食物与人之间是如何互相安慰给与力量的。有一部剧《饭侠》,它不仅“下饭”、教你做饭,还在在告诉你,即使是废柴或单身狗,也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用自己做的饭来治愈自己,过平凡而有意义的人生。

在剧中,每当男主角良太找工作不顺,带着一张写满“我是loser”的脸垂头丧气地回家时,柳刃大哥就会一言不发地钻进厨房,风风火火做出一桌菜来。即便食材很普通,有些甚至是被嫌弃的剩菜或者特价食物,但经过大哥的鬼斧神工之后,这些上桌的菜总是能够让良太秒变表情包,并发出“美味”的惊叹。一餐过后,男主的心和胃就这样不动声色的被抚平了。

太多这样的时候,当你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家中,厨房里飘来爱人煎牛排的香味,桌上摆着你最爱的白米粥。那一瞬间,勇气不知道在心底的哪一个方向涌来,你闻着、看着、吃着,你就在想,不管遇到什么,无论落魄潦倒或有怎样的辛酸,有一个人,在你下班前把带着腥味的牛肉给你煎成香嫩可口的牛排,为你熬从小就喝带有妈妈味道的白米粥,安心大抵就是如此。因为食物,那个笨手笨脚的爱人,他的爱好像变得在柴米油盐里接了地气,看得见摸得着吃得到。

我也终于,不再是那个因为一束花、一番甜言蜜语、一瓶香水而感动到破涕的小女孩了。

也许,一顿饭,就够了呢!

愿你永远有好(四声)吃的胃口,喜爱的食物,有同你一起吃饭的爱人陪伴左右。有句话说“最难风雨故人来,唯有美食暖人心。”不管遇到什么,心情多差,试试吃一顿最想吃的食物,纵使有太多委屈和烦心事儿,也会有顷刻满足,这个时候,还有一句话叫做“世间万物,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一定会直抵人心没错儿了。

那么,你伤心的时候,最爱吃的是什么呢?跟贝小姐聊一聊吧!


文 | 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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