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把自己幻想成面试战神的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下午的那场对我来说充满了羞辱的面试了吧,旁边那哥们侃侃而谈面试官听的频频点头表示认可,而我面对她的问题脑子组织一个完整语句的能力都没有了,说话磕磕巴巴,语无伦次,整个人浑浑噩噩,灵魂离体,面试官看我的神情如同在关爱智障儿童,我的世界一片漆黑,我怎么了?在学校几个朋友间聚会聊天我永远是最能说的那个,我现在居然连最基本的语言沟通能力都丧失了。是的,不愿承认的是,我有社恐了。我甚至认为过不了多久我生活都会不能自理,饿的不行才知道吃,困的不行才知道睡,睡醒听到别人叫我的名字才能短暂间感受到还活着的感觉。我与那些睡在公园长椅上的流浪汉已无区别,我不过靠着家人才有个能洗澡吃饭睡觉,能让自己稍微变得比他们体面一点的空间罢了。以前那样自负的我,如今看来可真是个废物!
人在厌恶现状的时候就喜欢回忆过去,那些时光的温度都是舒服的,那些时候的阳光能让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我渴望被这些过去拥抱在怀里,我闭着双眼感受着它的体温对它说道:还好吗?我回来了。
跟着杨哥屁股后面奔跑在油菜花海里,我们放声大笑,经过一片片池塘,跨过一个个沟渠,撇断每一根挡路的树枝,最后登上那座见证了这片生育我的土地的沧桑变幻的小山丘。我们坐靠山丘上那棵大樟树下休息,我望着我家那四四方方,公公正正的土坯房对杨哥说道:“我以后要当外交部部长,厉害吧!”杨哥边把刚撇下来的树枝上的叶子一张张扯下来边问我:“那是干嘛的?”我想了想说:“就是去很远的地方和别的国家的人交朋友,搞好关系。”他说:“那要会说英文,你会吗?”我说:“我们小学四年级已经开始教英语了,我以后肯定会学好,然后去做外交部长。”杨哥手上的树枝很快被他处理的直溜溜的了,他站起来把树枝朝空中用力挥舞了几下,空气被抽的呼哧呼哧的响,“该回去了,记得明天早些起来,我们去河边捡鸭蛋。”他说道,我蹦起来开心的大叫“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