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个到就睡觉。明天有时间再续写。
现在是早上六点零六分。上面那句话说的不对,应该是“今天”有时间再续写。
我梦见阿莲去考医师资格证,她还鼓励我重新考导游证,我说不行,我快五十岁的人了,就算考下来也没力气带团了。
她就跟我讲了一大通不能放弃之类的话。
自从上次去北京打完HPV第三针疫苗后我们就又如之前一样断联了,我之所以没有联系她,是怕她问我跟赛门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又不想说没有任何进展,还是在她所表达的其中一个状态里,那就是继续原来生活的样子,既没有把赛门带出来,也没有和赛门结束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我就是个怂包蛋。
之后,我就梦见我想烤点东西,烤箱和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放在一起。我接通电源后没多久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原来是儿子小时候的那件红色羽绒服在烤箱里,马上要着火了。
赛门走过来,竟然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指责谩骂,竟然和颜悦色的安慰我。
面对这样的状况,他这样的表现状态,在跟他一起的二十五年里,我竟找不出一次。
昨晚下班回家,看他在厨房剁白菜,我问他是要饺子吗?
他嗯了一声,然后说:“没钱买菜,吃饺子省钱。”
在后面一起包饺子的时候,我们还是一句话都没有,我已经不想跟他分享我如何度过的一天,就算跟他说了,他也是会站在高处去评价你怎样,以表达他与众不同的观点。而且,他耳朵里长着一个耳机,他也不需要我跟他说话。
后来我看见饺子帘坏了一个,随手就扔了,就这件事说了几句话,然后我煮了一锅饺子捞出来,他说你去吃吧,剩下的我煮。
包饺子的过程,我们就说了这么几句话。
二宝宝说想吃香蕉,我说哎呀,我下午在客房捡了三根香蕉,我和周阿姨分着吃了。
赛门说:“你知道人家用香蕉干嘛了就敢吃?”之前我带回来两瓶没打开的饮料,他说:“你知道人家有没有用针筒往里面打什么?打完了你们根本看不出来。”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如果接,就是争辩,就是吵架。他去担心他的担心,我们自有我们的判断。
干完活我们就会在休息室里吃客人留下的橘子、橙子、瓜子之类的小零食,所有这些,都是基于我们的常识和经验判断决定留下还是做为垃圾扔掉。即使是剥皮吃的橘子,也都会清洗以后再吃,没开封的小食品吃之前也会清洗外包装,不是觉得这些东西本身脏,而是我们工作时戴的手套什么都摸,不干净而已。
为什么会认为所有住客都是脏的呢?连同他们遗留的物品?不仅认为他们是脏的,而且还认为他们都有一颗害人的心,报复社会的心,这会不会就是心理学上说的“投射”?赛门不会这样做,但是他难免会把潜意识投射在他对这件事的观点和态度上。
注销导游证这件事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和决定,但是我还是要怪到赛门头上,是因为他当时的不作为让我做出了自我牺牲的选择和决定,这是我当时不健全的人格做出的选择,现在,我不想原谅他,也不想继续在这段关系里牺牲了。
之所以走到现在,是过往各种选择和决定造成的,当初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手里的一把牌打到现在,怎么看都是一把烂牌,那就别再当宝贝一样留在手里了,趁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那就都打出去,认输后重新开局。
(如果新的一局又打输了,那也没什么可抱怨的,那只能说我命该如此,认命就好了。)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路遥《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