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厌倦出门前面对衣柜发呆，犹豫不知道穿什么而想取消约会的心情。

又一次他又念叨着：“又是穿一身黑出来……”

我忍不住反驳：“你妹妹总也穿一身黑，你怎么不说话？”

“那不一样啊。”他说：“我妹妹总是笑笑的、很明亮，她的皮肤又白，不像你皮肤黑……”

我说不出话来。他那个别人说是“黑肉底”的妹妹，在他眼里，原来是比我白亮的。

我想他一定也见不到他妹妹驼背吧。不对，更可怕的是，他看见他妹妹驼背还是觉得可爱。他常常提醒我要注意仪态。

其实，让我伤神的，是我常常想起这个纳粹经营和他妹妹说话时的表情。

只有在面对他妹妹的时候，他的表情显示，他觉得对方是真真可爱的，不需要再去变动什么、调整什么，原来的样子就是可爱的人了。也只有在面对妹妹的时候，我不会看见他平时挂在脸上的冷峻疏离。只有在面对妹妹的时候，我才会剪刀他的脸上出现一些幼童似的天真。只有面对妹妹的时候，男人才会显露出不抱任何性的期待，却充满温柔关怀，愿意付出无私情感的眼神。

——因为我好而爱我的，是男朋友。

——因为我是我而爱我的，是哥哥。

我现在才发现为什么我总是维持不了什么长久的关系，因为我一直想找的，根本不是男朋友。

哥哥。

我想当妹妹，我不想当女朋友。

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当谁的女朋友了。

——我之所以剩下，估摸着也是这个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