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放学了,接女儿刚出大门,她便被一笼小兔子吸引住了,缠着非要买。
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们,蜷缩着身子,眼睛机警的看着四周,我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忽然想起小时候我们养的那窝兔子。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的工作单位是在深山里头,妈妈管理一个油库,负责给单位的汽车加油。妈妈叮嘱我,不要玩火,离油库远一点。。
那个油库有学校操场那么大,里面蒿草丛生,平常大铁门是锁着的。
爸爸妈妈买了几只兔子就把他们放在油库里面,任由他们生长。
孩子们对被禁止的事情,总是特别的好奇,围墙和铁铁栅栏门怎么能锁住我们无比膨胀的好奇心呢?
我们试探着从锁着的铁栅栏门外钻进去,成功啦!碰到个别脑袋长得特别大的,就只好在外面呆着了。
我们在里面玩的时候,经常看到兔子们的身影,每当它们跑过,那片草就在晃动着。
后来它们生宝宝了,油库更成了我们放学后必去的地方。我们会抱起小兔子宝宝,轻轻的抚摸它们,把脸凑到他们的长耳朵上,任由它们柔软的绒毛在我们的脸上摩梭着。
油库里面停了两辆破旧报废的汽车,我们就爬上爬下,那里是我们的根据地,储存着我们的各种宝藏。
我们经常在里面摘酸枣,摘一种黑黑的,甜甜软软的叫不上名的小甜果。
那些小兔子多自由啊,他们在空旷的草地上自由的奔跑,做窝吃草。
看到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突然觉得他们好可怜,他们的天地就只有纸箱子那么大,他们有有力的长脚,却不能自由地奔跑;他们有灵敏的双耳却发挥不了作用,可怜的被监禁的小兔子,纵使给你山珍海味,你又能吃出什么快乐的滋味呢?
除了油库,我们还有一块自由的天地——农民的庄稼地。
放学后我们通常在学校里把作业写完,等班车把我们接回家后,我们书包一甩,就跑到庄稼地里去了。
这一片庄稼地跟我们家属院隔一道砖头砌的镂空花墙。农民伯伯们在里面种的有玉米、高粱、豌豆还有苜蓿等。
翻墙、爬树对我们这群从一年级到五年级的混龄学生那是小菜一碟。
我们最喜欢去掰高粱杆吃了,那高粱杆质地紧密,颜色翠绿,咬上一口嘎嘣的松脆,嚼上两口,那甜甜的汁液便刺溜流到嗓子眼里了,蹲在田头满足地吮吸着高粱杆的感觉至今仍是我心中的一丝甜蜜。
相比高粱杆儿,玉米杆的味道就差多了,玉米杆的材质比较松散,汁水也比较少,所以我们很少触碰它。
有时候,我们也会穿梭在豌豆地里,摘豆荚,比赛吃豌豆,比谁摘的豌豆大。
听到后面农民伯伯的叫骂声,大孩子哧溜就蹿走了,我们几个小的,被带回去找父母。第二天,在学校的大会上,排成一排被校长点名批评。
二年级后,我们跟随父母单位迁到城里,楼下杨树拴着的橡皮筋,石灰地板上画着的跳跳房,地上滚动的玻璃珠成了我们童年快乐的记忆。
说起记忆深刻的事,还属那一次的“骑行。”那是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几个好朋友闲聊,不知谁说了一句“我们到华清池去看看吧!”
遂我们就出发了。那时候的父母,对孩子们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管束。
我的装备是一辆20的杂牌自行车,两个面包和一壶水。就这样四个小学生在凹凸不平的马路上骑行了来回八十多公里。
清晨而出,日落而归,就为了“看看华清池。”我们还真是看到了华清池——看到了华清池门匾上“华清池”几个大字。
门票很贵,我们几个孩子钱不够,于是我们在街上吃了碗临潼的凉皮,在街道上转了转就打道回府了。没有丝毫遗憾和怨恨,有的是一路的兴奋、新奇和自豪。
我的童年,随着时间的长河,慢慢的流逝了。它带给我的美好回忆,却时常滋润着我的心田。
童年是散落在草地上的野花,自由地在阳光下欢唱;童年是天上飘荡的白云,随着风儿一起去流浪;童年是绚丽的浪花,尽情地跳跃在广阔的海洋。
亲爱的女儿,妈妈不能把你带回我的童年,但我愿意你在我的童年里续写你的故事,欢乐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