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中断,又重新开启了日更,今日读了鲁迅先生的《猫·鼠·狗》,击节之余分外兴奋,就想现学现卖来剖析一下自己之写作缘起,虽然还不晓得是不是能觑得先生一星半点的机锋影子,但这满腔的可乐之情着实让人羞愧呢,不过,想来先生定不会怪我的,毕竟我辈今日的幸福安乐不正是百年前先生之所愿嘛?致敬可敬可爱的先生。
最早的关于”写作“这件事的正向强化,似乎要追溯到高中时,高二,记忆里满是槐花的味道,是一位略秃顶却长相棱角分明的中年老师,他让我们写一首散文,我偷懒的用排比填满了作文纸,却不曾想老师拿出来全班朗读,现在想来我一定是羞愧的脸红的,毕竟那个时候的我还是脸皮很薄的,经不起批评,也禁不起表扬,并不是对当时的场景记忆犹新,实在是记忆里教室水泥地面上几条裂缝印象太清晰了,毕竟是狠狠研究过好多次的,那是我即使变成尺寸最小的老鼠也是钻不进去的。那个学期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被指定为语文课代表,尽管如此,我并不很领情,这也实在怨不得我,在以往的不短也不长的十年求学时光里,老师这个角色所给我的好印象,实在是伐善可陈的,反而那些不大不小的嫌隙却有一箩筐。
比如,一年级时,老师让我读课文,我不读,老师半开玩笑地用笔敲敲我的脑袋:”为什么让你读书不读呢?“彼时作为我家六七年来唯一一个孩子,只有别人顺我意,从来不需要我顺别人意,你凭什么敲我的头,狠人话不多,我决然的搬起自己的凳子,收拾妥当书包,打道回府,自然,一顿竹笋炒肉是在所难免了;三年级时,整个三年级里,周末作业和假期作业似乎没有完成过,一般是大家在教室上课时,我搬着板凳在门外补作业,但似乎并不觉得丢脸,只觉得风大,毕竟每次回到家总得漱口;影响最为深刻的是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被誉为全年级最严厉最负责任的老师,一次自习课上大家聊的正欢,老师手里拿着小棍忽然出现在班级门口,为了整顿记录,也是为了彰显一个负责任又严厉的优秀老师风范,老师拿着小棍一个个同学敲过去,如果不是她竟然放过一个聊得比我还欢的小姑娘,我绝不至于把这件事记这么久;初一时,语文老师为了让她自己教的学生语文考一个第一名,她在一次期末考试监考过程中给我逐题检查,并让我当场改错……
成年的我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儿,孩子的我,却在这一次次之后,对老师这个角色失去了信任和崇敬,待到高二这个时候,语文老师的示好已然不足以撼动这积怨了。记得那位老师在病休前曾提议让我带头做一个校报,我并未拿出十分的认真来对待,只拿着他表扬过的那篇文章来投稿,一个原因是那时的自己实在写不出别的,另一个原因也许是想试探一下老师对我的褒奖到底有几分真诚。但这师生之谊在老师查出有肝病后,戛然而止了,我竟也没曾去看望,至今觉得遗憾。
想到先生为小时候保姆阿长所击杀的隐鼠朋友念念不忘,类比我之于写作的念念不忘,却不纯然是纪念了,一部分是感谢老师的肯定,另一部分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之外,家长里短之余,拜读中外名著可以是长久的乐趣,看得多了,自然会被那些有趣的、深刻的、慈悲的灵魂所触动,当你有所感,就会想要表达,这时候写下来就会成为必然的选择,毕竟当你试图写下什么的时候,唤起回忆再不需要任何物质辅助,所有的意向会像深林里的山间溪流,你可以随时随地攫来取用,或涤濯或畅饮,毕竟悉听尊便了。更何况只需一支笔,一张纸,一杯水即可满足的便宜爱好,若写好了还能挣个版权费,如此小小投入大大回报,自然要得。